七(第2/2页)
“你是在帕尔马赫吗?不是?那有什么?没关系。在外面也一样做很重要的工作。”
伊曼纽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建议我们住到这个基布兹来。“这有什么?聪明的年轻人在这里照样能够像在耶路撒冷一样有所作为,开创美满的生活。的确,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一头雄狮。你外表给人的印象是这样,但这又有什么?我们这儿又不是足球队。你可以到养鸡场或领导办公室工作。瑞娜,瑞娜,快去把我们在普珥节[17]舞会上赢的那瓶白兰地拿来,快点儿,我们的好妹夫在这儿等着呢!你怎么啦,汉娜啊,干吗闷着呢?姑娘快出嫁了,可那副样子倒让人觉得她是个寡妇。米海尔,我的老朋友,你是否听说他们为什么解散帕尔马赫吗?噢,别绞尽脑汁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听没听说这个笑话。没听过吗?你们耶路撒冷人已经落伍了,落伍了。听着,我讲给你听。”
最后是妈妈。
妈妈同米海尔说话时哭了。她用支离破碎的希伯来语向米海尔讲述了我爸爸的死。一边说,一边泣不成声。她想量一下米海尔的身材。量身材?对,是量身材。她想给米海尔织件白毛衣。她会尽量在婚礼之前把它织好。他有黑色套装吗?他愿意穿可怜而又可爱的约瑟那套套装去参加婚礼吗?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把衣服替他改得合身。不费什么事。不大也不小,非常合体。她非常希望为米海尔改衣服。这是她的一份心意,也是她能够赠送的唯一一件礼物。
母亲操着浓重的俄罗斯口音重复了好几遍,好像一定得征得他的同意后才肯罢休。
“汉娜是个好姑娘,非常好的姑娘,吃过很多苦。你是应该知道的。并且……我不知道这话用希伯来文怎么说……并且也是个非常好的姑娘。你也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