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5/5页)

到此为止此事挺有趣,然而这乐趣却因为这位年轻人并不是查德而大打折扣。开始时斯特瑞塞感到挺纳闷,他想也许查德的样子变了,后来才看出变化不可能有这么大。这位年轻人身材瘦削,样子机敏,风度宜人,绝非效仿者所能做到。斯特瑞塞认为,查德多少已经学会了一些巴黎人的派头,但他相信查德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叫人看不出来的地步。他感到他已做了足够多的修正。那位在阳台上的青年绅士应该是查德的朋友,这也算得上是一项修正。阳台上那位绅士挺年轻,的确非常年轻。他显然太年轻,因此不可能会对正在观察他的那位中年人感兴趣,他也不会去关心这位中年人发觉自己被人瞧时会怎样想。这是青年人的作风,在阳台上流连不去也是青年人的做法。此刻斯特瑞塞觉得除了他要办的事外,一切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查德作为青年人这一特点顿时凸现。这事一下子也变得不一般化。这个阳台,这房屋不同凡响的正面,突然使斯特瑞塞产生一种崇高感。它们使整个事情显得很实际,并使他很高兴地感到他有把握办好这个层次上的事情。那个年轻人自然在看他,他也望着那年轻人。他的思绪很快就转到一边,心想住在那高高的隐秘处可算是最时髦的享受。这个居所也为他开放,他现在只以一种眼光看它,即把它看成是在这个充满情调的大都会中与他有一些关系的唯一的安乐窝。戈斯特利小姐在她的安乐窝,她曾经告诉过他,而且这安乐窝也无疑在等待着他这位客人。但是戈斯特利小姐尚未归来,她可能要等几天才能到达此地。减轻他无枝可栖的感觉的唯一办法是把念头转到和平街侧边小街那家公认的二流小旅馆,她为他的钱袋着想因而在这旅馆为他预定了房间。他的印象是那家旅馆室内很冷,有一个玻璃屋顶的院子和溜滑的楼梯。由于同样的原因,韦马希也在这家旅馆露面,尽管有时他本来该待在银行里。在他走之前,他感到只有韦马希,那个不仅没有变弱反而变得更强的韦马希,才能取代那位阳台上的年轻人。可是当他移动脚步时,他却想逃避这种可能性。他终于走过街去,穿过通向院子的大门,像是故意要把韦马希留在外面似的。尽管如此,他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