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时代 2 因为这是我的血脉 11 友谊的代价;金钱依然至上(第5/5页)
这是我一年半内第四次来到自由管教所了。科布拉维克夫人已经走了,取代她的是哈克尼斯小姐,无论什么天气,她都穿运动短裤。哈克尼斯对名人毫无兴趣,我指的是我的坏名声。这使得她比科布拉维克夫人要好些。穆斯也走了——我想知道她是否去见过西蒙·格林——所以我自己独占一张双人床,也没有人和我一起在餐厅吃饭。我停留的时间太短了,就不必费心结交新朋友了。
在我被释放前的周四那天,我正坐在餐厅一张半空的桌子前,林可坐在了我对面。林可独自一人,没有追随者。不知为何,她看来更娇小了。
“安雅·巴兰钦,”林可问候我,“介意我坐这儿吗?”
我耸耸肩,她放下餐盘。
“你来之前克洛芙和佩勒姆都走了。我下个月就出去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可耸耸肩:“没你厉害。我同一个有点蠢的泼妇在学校打了一架。是她挑事的,但我把她打到昏迷了。所以,无论如何,我和你一样,也是自卫。我不知道她最后会昏迷。”她顿了下,“你知道,我们并没有太多不同。”她把她闪亮的头发拂过肩膀。
我们可不同。我从来没有把一个人打到无意识:“怎么说?”
她压低嗓音:“我来自咖啡世家。”
“噢。”
“咖啡让人坚强,”她继续说道,“如果有人越界,我就会自卫。你也一样。”
“我不这么认为。”
“你开枪射击了你堂哥,不是吗?”林可问道。
“我是不得已这样做的。”
“我也是如此。”
她向前倾身靠在桌子上,然后放低声音:“你看起来天真烂漫,但我知道这是表象。有传言说你用弯刀切下了某个人的手。”
我不动声色。在美国没有人知道墨西哥发生的事情:“谁告诉你的?”
林可吃了一勺土豆泥:“我认识的人。”
“无论你听到什么说法……都不是真的。”我撒谎道。内心深处,我却想问问,她认识的人指的是谁。但是我不想向一个我既不喜欢也不信任的人吐露心声。
林可耸耸肩:“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这不关我的事情。”
“那为什么你今天会坐在这里?”
“我一直相信我和你应该成为朋友,总有一天,你或许想认识某个熟悉咖啡的人。而总有一天,我或许会想认识某个对巧克力略知一二的人。”她在餐厅里挥了挥手,“剩下的这些孩子……他们会回到家里,或许他们都会改过自新。但你和我,我们深陷其中。我们生来如此。我们终其一生都会与之相伴。”
铃响了,意味着我们要回去做下午锻炼了。
我正要拿起餐盘放到传输带上,林可拦住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走向那条路的。”她说道,“再见,安雅。”
星期六早上,我被释放了。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但吉卜林先生资助了竞选,腐败的贝莎·辛克莱信守了承诺。我坐船从自由管教所回来,吉卜林先生在码头等我。“你要准备好,有一大群人等着听贝莎·辛克莱讲话。”吉卜林先生提醒我。
“我应该说点什么吗?”
“适时微笑就好。”
我深吸一口气,走近贝莎·辛克莱,她握住了我的手。“早上好,安雅。”她转过身面对聚在一起的媒体,“正如你们所知,安雅·巴兰钦一周前向我自首。在过去的八天里,我对此进行了深思熟虑,并且”——她顿了顿,就好像她不知道后面该做什么一样——“我无意中伤我的前任,但我认为他处理安雅·巴兰钦的方式是粗暴而残忍的。无论她受到的最初判决公平与否,我的前任还是没有理由在去年秋天将安雅·巴兰钦送回自由管教所。他的行动纯粹出于政治目的,在我看来,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该被宽恕。我与我的前任观点不同,他认为法律大于正义,而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地区检察官更在意正义。一个全新的行政机关是开启新起点的大好时机。这就是我决定从自由管教所释放安雅·巴兰钦——这位曼哈顿之女,并采取刑期折抵的原因。”
贝莎·辛克莱转身拥抱了我:“祝你好运,安雅·巴兰钦。祝你好运,我的朋友。”她铁钳一般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