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国热潮(第10/10页)

在巴黎的一切都似乎很顺利的时候,“小狼”的妻子出人意料地死于结核病,被葬在蒙马特公墓。“小狼”“心碎了”,每天都到她的墓旁边坐着。这件事在所有的报纸上都作了报道,人们到处谈论。肖邦在那年夏天的一封家信中也提到了这件事。

艾奥瓦人受够了打击,他们很快就收拾行装踏上了归程。

坎特林和家人刚搬到了拜伦男爵街的新住所,克拉拉·坎特林就病了。开始似乎就是平常的嗓子痛,但很快,“她瘦弱的身体垮了。”坎特林写道。1845年6月28日,克拉拉死于肺炎。

坎特林强忍悲痛,安排将她的遗骨运回家安葬,并尽可能安慰孩子们。他曾和克拉拉谈过离开巴黎的事情,现在他只想等瓦伦蒂诺展厅租期到期就离开。他的花费很高,债务不断增加。一队加拿大的奥吉布瓦人听说了艾奥瓦人的成功,来到了这里,想要代替他们。坎特林决定留下来。

接着有了更多的好事,路易·菲利普安排坎特林所有的藏品进入到卢浮宫的一个画廊,这样他和他的家人就可以自己也欣赏一下了。在别人眼里这就是最终的赏识,这对于任何艺术家来说都是少有的荣誉,更别提是从美国来的了。另外,路易·菲利普还让坎特林给他在凡尔赛宫的画廊复制15幅作品。

1845年秋天,不管是巴纳姆、“拇指汤姆”、莫尔茹·高特肖克,还是乔治·坎特林,都不急着离开巴黎回家。巴纳姆作为一个巡回演出团老板,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在巴黎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喜欢法国大餐、话剧、歌剧和在大街上散步。巴纳姆后来说,在巴黎逗留的那些日子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候。

莫尔茹·高特肖克长得越来越英俊,是一个完美的青年绅士,一直受到音乐界的欢迎。他在时尚界小有名气,并开始演出自己根据童年听到的克利奥尔音乐写的曲子。特别是其中的两首——《班布拉》和《拉撒瓦纳》,几年之后第一次在巴黎演出就让他名扬大西洋两岸,并受到了人们的喜爱。三年里,他在美国和加拿大举行了1100场音乐会。他去了加利福尼亚和中美洲旅行。1869年,他突然病了,40岁就去世了。

乔治·坎特林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他“退休”了。他在巴黎的公寓里创作,并照顾孩子——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年龄从3岁到10岁。他写道:“我继续画画,把时间花在了画架和孩子身上……下定决心把余生献给艺术……”

坎特林的印第安展览从卢浮宫搬到了好消息大街的美术馆,到6月份结束。坎特林不断创作,画了一幅又一幅的印第安肖像。在离开巴黎之前,他创作了50多幅画,主要是出于经济需要。如果说他的主题有所变化的话,那就是画了一些巴黎的景色,或考虑过画一幅卢浮宫,但没见动静。

1846年夏天,悲剧又一次发生了,坎特林的四个孩子都得了伤寒。“我主要的工作转到了他们的床边,他们都在疾病的袭击下精神不振。”三个小女孩活了下来,但是他最小的儿子乔治没逃过这场劫难。坎特林依然在巴黎待了将近一年时间,没有停止工作。

一直坚持不懈的塞缪尔·摩尔斯,现在被称为“电讯人”,于1845年秋天又一次来到巴黎,仍希望能申请到法国的专利。不过,他又一次失望了。他的朋友和热切的支持者多米尼克·阿喇戈把他引荐给了下议院。展示了电报之后,他得到了热烈的反响。不过就像他所说的,他带着荣誉离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直到第二年,也就是1846年,乔治·希利才回到巴黎。不到半年,他又踏上了回到美国的旅途。这次他想多待一些时候,带了妻子路易莎,把孩子们留给路易莎的母亲照看,这次他们又添了个女儿玛丽。他这次的任务是收集素材,准备趁丹尼尔·韦伯斯特事业的高峰期给他画像。他于1830年发表了著名的回应参议员罗伯特·Y.海纳的演讲。等希利返回巴黎时,他那慷慨的雇主——法国国王——已经离开了,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