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见了,巴黎!(第8/8页)

我跑着——非常匆忙,到达河边,上了桥,低头看水面,我看到了明亮的阳光下的卢浮宫,一下子,一切都变得美丽了。卢浮宫美极了,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美。

我不知道是奔跑还是匆忙让我改变了心绪,也许是卢浮宫建筑的美丽和塞纳河的波光粼粼——不管是什么,我一下子觉得沉重和黑暗从我心头抹去了,我高兴了,发现自己在吹着口哨。

弗雷泽写道:“他仍然很激动和高兴,我觉得他度过了可怕的危机,安全了。”圣高登斯说,是巴黎——巴黎的晨光、从艺术桥上看下去塞纳河的波光、巴黎的建筑,救了他。

圣高登斯于1900年7月中旬离开。离开之前先到巴尼奥3号对谢尔曼和胜利女神进行了最后的交代,他坚持要在巴黎铸铜。

在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坐船去看博览会的时候,圣高登斯起航回国。他病得很严重,由一个医生相伴。古熙在纽约接船,他们径直去了波士顿,住进了马萨诸塞总医院,做了第一次手术。第二次是在同年11月份。

随后,在新罕布什尔的考尼士家里待了下来,古熙竭尽全力照看他的身体。他又建立了一个工作室,继续工作,尽管放慢了速度。

1901年新年到了,这标志着20世纪的开端。春天来了,博览会过去了,冬天也过去了。巴黎又恢复了往常的面貌,一切都是那么美丽四射。

据报纸上报道,香榭丽舍和布洛涅森林“大多都泛出了新绿”。天气晴朗,气温合适,栗树白花盛开,“全世界”都出来到街上和公园散步,或者心满意足地坐在室外餐厅“享受那有名的小吃”。白天长了,让傍晚的散步更加悦人。

歌剧院里,古诺的《浮士德》、瓦格纳的《唐豪瑟》正大受欢迎。美术学院里,纪念奥诺雷·多米埃的首次画展吸引着大批的人们,让那些刚发现多米埃的美国艺术生“每日都云集在那里”。

一位美国年轻的演员以希腊和佛罗伦萨舞蹈在维利埃大道上一家排练房“崭露头角”,23岁的伊莎多拉·邓肯和母亲及兄弟姐妹一起在前一年到的欧洲。他们来到了巴黎,非常兴奋,她和学艺术的哥哥早晨5点就起来到卢森堡公园跳舞。

“我们没钱……但我们什么都不缺。”她回忆说。

新世纪对于他们和他们这一代人会怎么样,还无法预知。而现在他们在巴黎了,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