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垂钓(第3/3页)
我,感觉到了皮毛。我轻轻地拍打着那张皮。就在地底下。就埋在那儿。我的那只手像白骨一样惨白。滑腻腻的手指上还带着肉饼油的气味。
在大太阳底下我被晒得黑黢黢的,可我还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吼吼露出了笑容,说:“别拔出来。”
那张皮摸起来柔软而温暖,直到——咔噗一声——我大拇指与旁边那根手指指尖上松弛的皮肉被刺穿了,一个尖利的东西陷进了那块张开的皮肤,我的胳膊哆嗦得太厉害,像是在捶打紧紧包裹着我胳膊肘的地道四壁。肩膀以下的手臂全都哆嗦着,直到锁骨的地方全都感觉到了疼痛。我拼命地把胳膊往外拔。
吼吼用手从我身后抱着我的胸口,把我从地上拔了起来。
我手上的洞,不是两个穿孔,也不是郊狼咬出来的小马蹄印。血都是从一个洞里冒出来的,一个大大的直直穿过的洞。
吼吼看着血和流着血的直直穿过的洞。“你被咬了,”他说,“被长耳野兔咬了。”
我俩的手上和脚上全都往外渗着血滴。看着血漏到烈日下的沙土里,吼吼说:“这个……”他说,“要我说,做礼拜就应该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