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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说,“从切姆诺和索比堡逃亡之后,索尔·拉斯基已经追踪了这个纳粹军官近四十年。”

“那是什么地方?”金特里右边的年轻人问。

金特里瞪大了眼睛。科恩用希伯来语厉声说了两句,年轻人立刻羞红了脸。

“那个叫波登的德国人……不是已经死了吗?”科恩说。

“表面上,他死于一场空难。”金特里说,“但索尔不这么看。”

“拉斯基博士认为曾经折磨他的恶魔还活着。”科恩沉思道,“但波登同查尔斯顿的谋杀有什么关系?”

金特里摘掉布帽,戳着帽顶。“算旧账。”金特里说,“索尔也说不准。他只是觉得上校——那是他对波登的称呼——跟案子有牵连。”

“为什么拉斯基会去见艾伦?”

金特里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面。就连艾伦·艾希科尔这个人,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的存在。12月20日,索尔从查尔斯顿飞到华盛顿来同人会面,但他没告诉我对方是谁。我们说好了要保持联络,但他离开查尔斯顿之后我就没有他的消息。我昨天去了索尔纽约的公寓,同他的女管家谈了话——”

“特玛。”高个子插话道,被科恩瞪了一眼,连忙噤声。

“对。”金特里说,“她提到了艾伦。于是我就来这儿了。”

“拉斯基博士打算同艾伦谈什么?”科恩问。

金特里将帽子放在膝盖上,摊开双手。“我他妈怎么知道?我觉得,索尔想打听出更多关于波登在加州的生活信息。艾伦能不能帮到他呢?”

科恩咬着嘴想了会儿,答道:“同他舅舅见面之前,艾伦因为私事请了四天假,用其中一段时间去了加州。”

“他在那里了解到什么?”金特里问。

“我们不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他同索尔见过面?索尔有没有来大使馆?”

高个子用希伯来语说了一句警告似的话。科恩驳斥了他。“没有,”科恩说,“一个星期前,拉斯基博士和艾伦在国家美术馆见过面。艾伦和他的同事利瓦伊·科尔认为这次会面非常重要。据他们在大使馆的朋友说,艾伦和利瓦伊那周将一些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文件存在了密码保险箱里。”

“文件是什么内容?”金特里问,他知道对方没有答案。

“我们不知道。”科恩说,“艾伦全家遇害后几个小时,利瓦伊·科尔登录大使馆电脑,取走了文件。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科恩揉了揉鼻梁,“这没有道理。利瓦伊是单身汉,在美国没有家人,以色列也没有。他是一名狂热的犹太复国主义者,曾在突击队中服役。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来要挟他。按照常理,他们应该干掉的人是利瓦伊,而对艾伦·艾希科尔,他们应该实施敲诈。当然,问题是:他们是谁?”

金特里无言以对。

“好了,治安官。”科恩说,“现在请把你掌握的情况告诉我们。”

“我知道的跟你们差不多。”金特里说,“除非你想听听索尔·拉斯基的故事。”我该怎么讲述,才能不提及上校和那些老太太的念控力呢?金特里想,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而他们不相信我就意味着我死定了。

“我们想知道一切。”科恩说,“从头开始讲。”

车经过林肯纪念堂,朝潮汐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