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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他人行为的能力。”
“哦。”
“第一次发现是什么时候,托尼?”
“呃……我姨妈让我去睡觉,我不愿意,然后我就让她说,我不用去睡觉。”
“你那时多大?”
“我不知道。”
“你觉得自己有多大,托尼?”
“六岁。”
“你的父母在哪儿?”
“我父亲死了。我四岁的时候,他自杀了。”
“你母亲呢?”
“她不要我了。她恨死了我,把我扔给了姨妈。”
“她为什么不要你?”
“她说那都是我的错。”
“什么错?”
“我害死了爸爸。”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爸爸打我……伤害我……他跳楼之前就在伤害我。”
“跳楼?从窗户里跳出去?”
“是的。我们住在三楼。爸爸撞在了带矛头的栅栏上。”
“你父亲经常打你吗,托尼?”
“是的。”
“你还记得?”
“现在我想起来了。”
“你还记得他自杀那晚为什么打你吗?”
“记得。”
“告诉我,托尼。”
“我被吓到了。我睡在起居室里,那里放着一个大柜子,柜子很黑。我醒了,很害怕。我像往常一样去妈妈的房间,但这次爸爸也在那里。他很少出现在哪里,因为他到处卖东西,经常不在家。但他这次在,而且在伤害妈妈。”
“他是怎么伤害你母亲的?”
“他趴在妈妈身上。他没有穿衣服。他在伤害她。”
“你做了什么,托尼?”
“我大叫起来,让他停下。”
“你有没有做别的事?”
“没有。”
“后来发生了什么,托尼?”
“爸爸……停下来了。他看上去怪怪的。他把我带到起居室,用皮带打我。他非常用力地打我。妈妈让他停下,但他还是在打我。我很疼。”
“你让他停下来了?”
“没有!”
“后来发生了什么,托尼?”
“爸爸突然不打我了。他抬起头,左摇右晃着走开了。他看了看妈妈。妈妈没哭了。她穿着爸爸的法兰绒睡衣。爸爸不在的时候她经常穿这衣服,因为它比她的睡衣更暖和。然后爸爸就走到窗边,栽了下去。”
“窗户是关着的吗?”
“是的。外面非常冷,栅栏很新,房东在感恩节前才竖起来的。”
“那件事过后多久,你就去同你姨妈生活了,托尼?”
“两个星期后。”
“你为什么认为你母亲对你很生气?”
“她告诉我的。”
“她告诉你她很生气?”
“她告诉我,是我害了爸爸。”
“因为你母亲认为,是你让你父亲跳下去的?”
“是的。”
“你有没有让他跳下去,托尼?”
“没有!”
“你确定?”
“是的!”
“那你母亲是怎么知道你可以操控他人的?”
“我不知道!”
“你知道,托尼。好好想想。你确定你让姨妈允许你不睡觉那次,是你第一次操控他人?”
“是的!”
“你确定,托尼?”
“是的!”
“那你母亲为什么认为你可以做这种事,托尼?”
“因为她也能!”
“你母亲可以操控他人?”
“妈妈可以。她经常那么做。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让我坐在便盆上自己撒尿。我想哭的时候她让我不哭。爸爸在家的时候,她总是让他干活,所以爸爸常常不回家。这些都是她干的!”
“那天晚上是她让他跳楼的?”
“不是,她让我控制他跳楼的。”
“对安东尼·哈罗德的第三次审讯。4月24日,星期五,晚上八点零七分。托尼,谁杀死了艾伦·艾希科尔和他的家人?”
“杀死了谁?”
“那个以色列人。”
“以色列人?”
“科尔本先生应该给你说过这件事。”
“科尔本?哦,不,是开普勒告诉我的。想起来了,是大使馆的那个小子。”
“对,就是大使馆的那个小子。是谁杀死了他?”
“海恩斯派了一队人去同他谈话。”
“理查德·海恩斯?”
“不错。”
“联邦调查局特工海恩斯?”
“是的。”
“是海恩斯亲手杀死了艾希科尔一家?”
“应该是吧。开普勒说,是海恩斯带队的。”
“是谁授权执行这次行动?”
“呃……科尔本……巴伦特。”
“到底是谁,托尼?”
“这无关紧要。科尔本只是巴伦特的提线人偶罢了。我能不能闭上眼?我很累。”
“可以,托尼。闭眼吧,等你醒了我们再谈。”
“对安东尼·哈罗德的第四次审讯。1981年4月24日,星期五,晚上十点十六分。已静脉注射硫喷妥钠。晚上十点零四分再次注射异戊巴比妥钠。录像机、脑电图、测谎仪和生物传感器均在记录数据。
“托尼?”
“在。”
“你知道上校在哪里吗?”
“谁?”
“威廉·波登。”
“哦,威利啊。”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有关于他下落的线索吗?”
“没有。”
“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
“也许有吧。我不知道。”
“为什么你不知道?有谁知道他的下落吗?”
“或许开普勒知道。”
“约瑟夫·开普勒?”
“是的。”
“开普勒知道威利·波登在什么地方?”
“开普勒说威利会给他写信。”
“上一次通信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几个星期前。”
“你相信开普勒吗?”
“是的。”
“信是从哪里寄来的?”
“法国。还有纽约。开普勒没有把所有事都告诉我。”
“是威利发起通信的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
“谁先写信的?威利还是开普勒?”
“开普勒。”
“他是怎么联系上威利的?”
“他把信寄给了威利德国老宅的看护人。”
“瓦尔德海姆?”
“是的。”
“开普勒给瓦尔德海姆的看护人寄了一封信,请他们转交给威利,然后威利就写了回信?”
“是的。”
“为什么开普勒会给他写信?威利回信中说了什么?”
“开普勒脚踏两只船。威利有可能进入岛俱乐部,所以他想先赢得威利的好感。”
“岛俱乐部。”
“是的。但这个俱乐部已经残缺不全了。特拉斯科死了,科尔本也死了。开普勒多半是觉得,在威利的节节进逼下,巴伦特会最终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