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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特不禁纳闷,如果那么多人的集体行动都失败了,那么一个人,单独的个体,又能有什么指望呢?

然后,他想起有一次,有人在说到拉尔夫·纳德尔时,也问过这个问题。

布雷特察觉芭芭拉在看他,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她。她微微一笑,并没有谈及他今晚的沉默。他们彼此太了解了,现在已经无须说明情况,或是解释原因了。布雷特心想,芭芭拉今晚真是美极了。方才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充满生气,透着聪颖智慧,热情温暖。在布雷特认识的女孩中,没有人在他心里的分量能与她相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她一直坚持不肯跟他上床,但他依然在和她约会。

布雷特知道,芭芭拉因为能参与影片摄制,能与韦思·格罗佩蒂合作,内心非常满足。

此刻,格罗佩蒂推开盘子,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和胡子。这位小个子电影导演依旧戴着黑色军帽,刚吃完奶油口蘑牛柳丝配面条,又灌了一大口基安蒂红葡萄酒。他发出了满意的咕哝声。

“韦思,”布雷特说,“你有想过参与进去——真正参与到你拍摄的主题当中去吗?”

导演一脸吃惊。“你是说闹革命?呼吁人们起义?”

“对,”布雷特承认,“我说的就是这个。”

“老天啊!当然,我有兴趣,我必须得有。不过,完成之后,我只是个拍片的,朋友。仅此而已。”格罗佩蒂蹭蹭胡子,把刚才餐巾没擦掉的一根面条拿下来。他又补充说:“不管是拍金凤花,还是拍下水道——一旦找到了活儿,我要做的就是选对镜头、角度、光线、音像同步。什么参与,那是疯了!参与得把所有时间都搭进去。”

布雷特点点头。他意味深长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布雷特开车送芭芭拉回家,他在车上说:“还挺不错的,是吧?这部影片。”

“太好了!”她坐到了前座的中间,蜷缩在他的身边。他只要歪一下头就能碰到她的头发,而他已经这样做了好几次了。

“真替你高兴。你知道的。”

“是,”她说,“我知道。”

“我还是希望跟我一起生活的女人,能做些特别的事的,可以有她自己的事情做。”

“如果我跟你一起生活的话,我会记住的。”

这是几个月以来,他们俩第一次提到以后一起生活的可能性。上一次提起,还是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

“你有想过这件事吗?”

“我想过,”她说,“仅此而已。”

布雷特从杰斐逊入口上克莱斯勒高速路时,故意等了一会儿,然后问:“想聊聊这件事吗?”

她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影片还要拍多久?”

“可能还要一个月。”

“你会很忙吧?”

“我估计是。怎么了?”

“我要出趟门,”布雷特说,“去加利福尼亚。”

可是,当她追问原因的时候,他却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