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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越想越生气。奥格尔维昨天还推断,职业惯偷极有可能藏匿店中并伺机再次出手,这还不到24个小时他居然就先放手不管一走了之了?当时,彼得还一再要求警卫长在饭店驻留几天,可那个“肥桶”就是说什么也不答应。现在看来,奥格尔维那个时候就已打好了算盘,几个小时后就要开溜了,还藏着掖着怕人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肯定是怕彼得横加阻拦,他又懒得多费口舌,更怕也许还会耽误他的事吧。

彼得分析着,便笺上的那句“因个人急事所迫”十有八九所言非虚。就算他大肆吹嘘和老板沃伦·特伦特多么亲密无间,他也知道,先斩后奏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这个时候还敢不辞而别,那回来可是免不了要被好好惩治一番的。既然如此决绝,那一定是急得不能再急了。

但是什么私事会把他急得如此不计后果呢?明人不做暗事,肯定不是什么敢放在台面上直说的光明磊落之事,否则就不会讳莫如深地耍这种把戏了。即便在饭店里公务缠身,可一旦员工真要是碰上了个人的燃眉之急,饭店也会通情达理地给予方便的。这也是饭店长久以来,一向奉行的人文关怀政策吧。

既然有如此便利正当的政策却不敢加以利用,那么奥格尔维所急之事应该就是见不得光的。

见不得光又如何,彼得觉得跟自己还真没太大关系,只要没影响到饭店的正常运转,自己还真懒得搭理他呢。不过,现在和饭店扯上了关系,彼得的好奇心只能义不容辞地缠上这位警卫长了。他决定还是得费点事查一查这家伙到底去了哪里,以及为了什么必须离开。

他按铃呼叫弗洛拉,等她一进屋就把便笺拿了起来。

弗洛拉的脸色也不好看。“我读过了,估计你被气坏了吧。”

“尽你所能,”彼得下了“通缉令”,“把他给我找出来。试试给他家里打电话,然后把咱们知道的、他可能在的地方都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人今天见过他,或是有没有谁要见他。留下信说,我要找他。如果你找到了他,告诉我,我亲自跟他谈。”

弗洛拉都一一在记事本上记下。

“还有一件事,给车库打个电话。我昨晚碰巧经过饭店,我们这位老伙计是凌晨一点钟左右从车库开车出去的,还开着一辆捷豹车。他可能会跟某人说过要去哪儿的。”

弗洛拉领命而去,彼得又把副警卫长法因根叫了过来。干瘦的副警卫长来自美国东北部的新英格兰地区,对于彼得心急火燎的问题,他要想上半天,再慢吞吞地拉长调子给予回应。

不。他根本不知道奥格尔维先生去哪儿了。直到昨天很晚的时候,他的这位顶头上司才通知他,今后几天的工作由他全权负责。他只知道,昨晚整个饭店通宵巡逻从未间断,不过没发现任何可疑行动,早上也没有任何擅闯客房的报告及投诉。新奥尔良警方没有什么新消息。法因根会遵照麦克德莫特先生的指示,亲自与警方联系,积极配合协同作战。当然。如果法因根一旦有了奥格尔维先生的消息,会立刻通知麦克德莫特先生。

打发了法因根后,彼得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过,他此刻对奥格尔维仍是怒气冲天。

几分钟后,怒气还未散尽,弗洛拉又通过办公室对讲机,传过话来,“玛莎·普雷斯科特应召女在二号线,找你。”

“你就说我很忙,我过后会打给她。”彼得转念一想,又变了卦,“别费事了,接过来吧。”

他拿起电话,玛莎愉悦的声音瞬间响起,“我听见啦。”

彼得非常生气,决定必须要时常提醒弗洛拉,开着对讲机的时候,就应该把电话的“保留”键先关掉。“真对不起,”彼得连忙赔不是说好话,“和昨天那个美妙的夜晚相比,今天早上真是太差劲儿了。”

“我敢打赌,当饭店经理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像刚才那样快速转换、恢复如常吧。”

彼得感觉到了话筒那边的迟疑,随后玛莎还是追问了一句,“真的那么美妙吗?我是说昨晚。”

“真的,真的非常美好。”

“那就好!那么,我就要信守承诺啦。”

“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已经做到了。”

“不是那个,”玛莎说道,“我答应过你的新奥尔良历史啊,今天下午咱们就开始吧。”

他本来想拒绝,就说饭店脱不开身吧。不过,他听到了内心的呼唤:想去,想见她。那为什么不呢?他每周都有整整两天的休息时间,可他却很少享受这项权利。最近,他还在工作时间之外加了不少班,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应该说得过去吧。

“就这么定了,”随心而动让他也有了心思妙语连珠,“看看从下午2点到4点,我们能让历史走回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