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行骗欧洲(第2/8页)
我根本不在乎多少钱。一张货真价实的泛美航空支票!我需要它。我兑给她288.15美元,然后小心地把那张支票收起来。我一直没有把它兑现,而它为我带来了大笔的财富。
我喜欢阿卡普尔科。这里充满了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部分人不是非常有钱就是很有名望,要么就是正在追求金钱和名望的路上。我们住在一家航空人员经常下榻的酒店,但我从未感到身处险境。阿卡普尔科是个让人忘记自己工作的地方。
在那个空姐回到她在迈阿密的基地后,我仍然留在这个地方。酒店经理逐渐和我熟络起来,他待我非常友好,我决定就我目前的两难处境探探他的口风。
一天晚上,他过来和我一起用餐,看到他似乎心情很好,我便当即决定试试看。“彼得,我现在陷入困境了。”我鼓起勇气说。
“不会吧,什么情况?”他用关心的语气惊叫道。
“是的。”我回答,“我在纽约的主管刚刚打来个电话。他要我明天搭中午的飞机从墨西哥城去伦敦,在那里接一个飞行任务,因为原先的飞行员突然生病了。”
彼得笑了起来。“就这点事?这算不上什么大麻烦吧。”
我摇了摇头。“可问题是,彼得,我没有把护照带在身上,我把它留在纽约了,而我们是要求随身携带护照的。要是现在赶回纽约取护照的话,肯定来不及去伦敦。如果主管知道我没带护照就上路的话,他会解雇我的。我该怎么办,彼得?”
他吹了下口哨。“好吧,你是碰到麻烦了,对吧?”他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然后点点头,“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你听说过一个叫凯蒂・柯贝特的女人吗?”
我表示没听说过。“是这样的,她是一名专门写墨西哥人的作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在这里住了已有二三十年,非常受人尊敬。据说,从墨西哥城的总统到美国华盛顿特区,甚至在白宫,她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我可以理解,也相信的确如此。”他咧开嘴笑着说,“现在的情况是,她就坐在靠窗的台子旁边,而且我知道,如果一个落魄的美国人哄哄她,她就会扮演起慈母的角色来。无论谁来向她求助,她都乐于出手,与人为善。我猜,大概这能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女王。不管怎样,让我们去找她,给她买瓶酒,甜言蜜语几句,再落几滴眼泪,她可能会给你想点办法的。”
凯蒂・柯贝特是个举止优雅的老妇人,而且十分敏锐。短短几分钟后,她便朝着彼得笑笑说:“好了,店主,怎么啦?你从来都是无事不来的呀。这回又是什么事情?”
彼得大笑起来,举手投降。“说真的,这回我可没什么事情。但这位弗兰克碰到了些麻烦。告诉她,弗兰克。”
我把刚才对彼得说的故事又从头到尾对她讲了一遍,这次稍微加重了些情节。等我讲完,她看着我。“我得说,你的确非常需要一张护照。”她给出了意见。
“问题是,你已经有一张护照了,只是不在这里,在别的地方。你又不能同时拥有两张护照,你知道,这是违法的。”
“我知道,”我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就是为这个烦心。而我又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就算真的有其他航空公司相中我,也得有好几年时间。我当年就在泛美航空的候选名单上待了足足三年。”我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禁大声叫道,“驾驶飞机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
凯蒂・柯贝特同情地点了点头,陷入沉思。然后她嘟了嘟嘴巴:“彼得,给我拿部电话过来。”
彼得打了个手势,然后一个侍者拿来了电话,把它放在桌子上,在旁边墙上的插孔上插好电线。凯蒂・柯贝特拎起电话筒,摇了摇上面的钩子,然后开始用西班牙语和话务员说话。几分钟后,终于和对方接上了。
“是桑佳吗?我是凯蒂・柯贝特。”她说,“听着,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她开始仔细地叙述我困境,然后听对方的回答。
“那些我都了解,桑佳。”她说,“我已经想好了,给他办一张临时护照,就当是他原来的护照掉了或者被偷了。等他哪天回到纽约,可以把临时护照撕掉,也可以把原先的护照撕掉重新办张新的。”
她又听对方讲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捂住话筒,看着我说:“你不会正巧身边带着你的出生证吧?”
“我真的带着呢。”我说,“我就把它放在皮夹子里。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能看清楚的。”
凯蒂・柯贝特点点头又继续打电话。“是的,桑佳,他有出生证……你觉得你能搞定?太好了!你真是太棒了,算我欠你个人情。我们下星期见。”
她挂上电话,满脸微笑着说:“好了,弗兰克,如果你能在明天早上十点前赶到墨西哥城的美国领事馆的话,领事助理桑佳・冈德森会给你办一张临时护照。你原先的护照丢失了,明白了吗?要是你向别人透露此事,我会杀了你的。”
我亲了她一下,然后点了瓶最上等的香槟给她。我自己甚至也喝了一杯。然后我打电话到机场,发现一小时后有一架航班起飞。于是我订了票,转身对彼得说:“听着,我要把许多东西都留在这边,我没有时间去整理,帮我找个人把这些都打包好,然后存放在你的办公室,两三个星期后我会来把它带走,可能还用不着那么久。我会尽快回到这里。”
我把飞行员制服、一套西装,还有钱一起塞进了一只手提箱。我下楼走到大厅时,彼得已经帮我叫好一辆出租车等在那里了。我真心喜欢这家伙,但愿我能够用什么方式答谢他。
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我给了他一张我伪造的泛美航空支票,用来支付酒店的账单。不管怎样,这酒店是他经营的。
在机场,我兑现了另一张支票,然后登机前往墨西哥城。抵达之后,我换上泛美航空飞行员制服,然后把我的包锁在一个存放柜里,在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来到冈德森小姐的办公室。
桑佳・冈德森是一个干净利落、严肃刻板的金发女郎,她丝毫不浪费时间。“请提供你的出生证。”
我把出生证从皮夹子里拿出来交给她。她扫了一眼,然后看着我说:“我记得凯蒂说你的名字叫弗兰克・威廉。而这上面的名字是小弗兰克・阿巴格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