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波多里诺为贝阿翠丝写情书,为“诗人”撰诗词(第2/2页)

波多里诺见他如此绝望,就将羊皮纸放在他的手上,把诗词送给他,让他当做自己的作品呈现。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因为波多里诺为了对贝阿翠丝描述新的事物,把这些诗词以朋友之作寄给她。贝阿翠丝念给腓特烈听的时候,被莱纳德·冯·达塞尔听见,他虽然觊觎权势,却一直是文学的爱好者,所以表示他会非常乐意将“诗人”纳入自己的内阁……

这一年莱纳德正好被晋升为科隆大主教的显职,成为一名大主教的诗人,也就是成为一名——他半开玩笑半趾高气扬地表示——主教专属大诗人的念头,并不会让“诗人”感觉不开心;也因为他学习的意愿并不高,父亲给他在巴黎花用的钱也捉襟见肘,再加上他认为——与实际情况差别不大——一名宫廷诗人成天不是吃就是喝,可以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情。

只是,成为一名宫廷诗人的话,他必须写诗。波多里诺答应,他至少帮他写好十来首,但并不是当下就全部完成。“你要知道,”他对他说,“伟大的诗人,特别是最伟大的诗人并非全部都像腹泻一般地创作,他们有时也会便秘。你必须表现得像是受到缪斯的折磨,只能偶尔精炼出一首二行诗。我交给你的诗词,你大概可以撑上好几个月。但是给我一点儿时间,因为我虽然没有便秘,但也不是处于腹泻的状况。延迟你出发的时间,然后寄给莱纳德几首诗,让他尝尝滋味。这期间,最好先为你准备一段献词,好好赞颂一下你的恩人。”

他想了一整个晚上,然后交给他几句献给莱纳德的诗词:

Presul discretissime ─ veniam te precor

morte bona morior ─ dulci nece necor

meum pectum sauciat ─ puellarum décor,

et quas tacto nequeo ─ saltem chorde mechor,

也就是:“最敬爱的主教,请原谅我,因为我面对了一次凄美的死亡,受到柔情伤痛的煎熬:少女的美丽刺穿了我的心,而我无法碰触的对象至少让我以思绪占有。”

尼塞塔注意到,拉丁人的主教非常欣赏不太神圣的诗歌,但是波多里诺告诉他,首先应该要了解的是一名拉丁主教不一定是一名圣徒,尤其是他还兼任了帝国首相的职位,而且这个人还叫做莱纳德。他不太主教,但是却非常非常非常的首相,他肯定非常热爱诗歌,但是他更倾向于利用诗人的才华来达到他的政治目的,而他接下来就是采取了这样的动作。

“所以,‘诗人’因为这些诗词而声名大噪。”

“没错,在那一年的时间内,‘诗人’陆陆续续地把我替他写的诗词,附在充满了虔敬的信件当中寄给莱纳德,到最后,莱纳德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这名不寻常的才子到他的身边。‘诗人’带着开始便秘之前,够他用上一年的储备诗词动身。他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要求别人布施而获得的名声感到骄傲,不过‘诗人’却非常满意。”

“惊讶中的惊讶,我很想知道,当你看到自己的创作被当做别人的作品时,你可以从中得到什么样的乐趣。一名父亲将自己的子女当做布施送给别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酷?”

“酒馆诗歌的命运在于口耳相传,听到被吟唱本身就是一种快乐,如果只用来增长自己的荣耀,将会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行径。”

“我不相信你谦逊到这种程度。你再一次因为当上了谎言王子而开心,并把这样的事情当做一种荣耀,就好像你希望有朝一日,你的情书在圣维克多的手稿中被发现,然后被当成天晓得是谁的作品。”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谦逊。我喜欢这些作品终能竟功,而我是惟一知道作品出自我手的人。”

“这样并没有什么差别,我的朋友。”尼塞塔表示,“我宽容地认为你希望成为一名谎言王子,但是现在,你却让我认为你希望成为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