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想都别想,我不会放弃的(第2/4页)
“很好,就像梅塞德斯。她是个单身母亲,被卷入了可调节抵押的骗局。当利率过高的时候,她无法出售她的房子,不得不离开那里。幸运的是,有人跟她讲了约书亚之屋。现在她和她的孩子都有了住的地方。”
布拉德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
“怎么了?”
“我真的很崇拜你。”
我推开他。“别瞎说了。对了,我签了合约,周一晚上在那里做志愿者。你下个星期一应该顺路过来看看,见见那些女人——尤其是赛昆塔。她现在仍然非常冷酷无情,但是她邀请我留下来过感恩节了。”
他向我伸起一根食指,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档案柜前,拿出一封妈妈的信。
“祝贺你。”他拿出第十二号信封:帮助穷人。
我没有伸手去拿。“但是我没有……我不是……”
“你毫不费力就做到了,没有其他动机。这也正是你妈妈希望的。”
我想起上星期在小母牛国际捐款时花费的五分钟时间,以为那样可以得到信封。虽然我知道妈妈希望我做得更多,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怎么去做。一个偶然的机会,约书亚之屋找到了我。
“我能打开它吗?”他问。
我只是点点头,我感觉自己可能说不出话来。
“亲爱的布雷特,你应该还记得过去我给你讲过的《鸟巢的故事》。故事是说有一个老人,追寻幸福的秘密。他寻遍整个世界,请他遇到的每个人告诉他幸福的秘密。但是没人能准确说出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终于,老人遇到了一位佛陀,佛陀决定告诉他这个秘密。佛陀低下身子,抓着老人的手,看着他疲惫的眼睛说 :‘不做坏事,只做好事。’老人看着他,满心疑惑:‘可这也太简单了吧。我三岁就知道了!’‘对,’佛陀说,‘我们三岁就明白了这一点,但是我们到八十岁的时候却忘记了。’祝贺你,我的女儿,因为你做了好事。而这就是幸福的秘密。”
我哭了起来,布拉德蹲在我旁边,揽我入怀。“我想念她。”我抽泣着说,“我非常想念她。”
“我知道。”他抚摸着我的后背说,“我知道你的感受。”
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悲伤。我便推开他,擦擦眼睛:“你也很想你的爸爸,对吗?”
他摸摸喉咙,点点头。“对,想念曾经的那个他。”
这次,我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 * *
我筋疲力尽。我在哭。我感觉自己的胸部更柔软了。自从上次例假后,安德鲁和我只做过两次爱,但是我禁不住想……不!我不能这样。这样做会倒霉的。即便这样,还是时不时有快乐的感觉从心中涌来,如此纯洁,如此强大,让我几乎跳了起来。
可周三下午,这种快乐的感觉消失不见了。我下午四点到达安德鲁的公寓。我拖着空箱子走进房间,摸索着灯的开关。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十分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我把大衣和手套扔在沙发上,冲到楼上卧室。我想赶在安德鲁下班回家前离开这里。
衣服没有分类,也没有叠,一股脑全塞进箱子里。我先清理大型衣橱,然后清理我的衣柜。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东西的?约书亚之屋的女人们,只有三个抽屉和一个公用壁橱。我突然厌恶起自己的贪婪。我把四个箱子拖到车上,没关后备箱就驱车来到了妈妈的房子,把它们一股脑倒进门厅,再开回去运下一趟。
八点钟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清空了房间里所有属于我的衣服、化妆品、洗液和美发产品。我手里晃荡着车钥匙,最后一次漫步在公寓里,心里计算着我为这个房子买了多少东西,自打我住在这里后买的每样东西。我这样做是为了让房间里布满我的东西,让它看起来更像个家的样子吗?除了支付一半抵押贷款和费用之外,餐桌、沙发(包括双人小沙发),还有两台高清电视都是我买的。我走上楼,想起我们搬进来的第一个星期,就买了卧室套装。一张淡棕色的雪橇式床,一个多橱衣柜,两个床头柜和一个我曾认为没有它就不能活的大型古老衣橱。在浴室里,我看到了我奢侈的拉夫·劳伦毛巾,还有我在内曼马库斯找到的米索尼浴室防滑垫。踏进厨房,打开橱柜,看到了我的意大利餐具、全金属炊事用具、帕斯昆尼咖啡机。我用手捂住了嘴。
这里的所有东西好像都是我的。如果看存货清单,一定价值上万美元了!但我不能掏空安德鲁的房子。他会发火的。而且我现在要一屋子家具有什么用?我必须保管着它们,直到我有了自己的家。万一我……你知道,怎么办?我还有没有可能搬回来?
我关上橱柜。他可以拥有它。他可以拥有这一切。这将是我的友好馈赠。
我正在系扣子的时候,听见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该死!我关掉厨房的灯,来到门厅。这时门开了,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赶紧蹑手蹑脚地回到厨房,靠在冰箱旁边的墙上。我的心跳得厉害,真担心他们会听到。
“我来帮你拿外套。”安德鲁说。
她说了句话,但我没听清是什么。但绝对是个女人的声音。绝对没错。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挣扎着不知道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让安德鲁知道我在这里?如果我现在走出去,那看上去就像我在监视他们一样。要是他们发现我藏在这里,我看上去可就像是追踪他的前女友了。
“我喜欢你在这里。”他说,“你让这里熠熠生辉。”
她尖声笑着,而我气喘吁吁。我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听见他走过餐具柜。“过来。”他说,“让我带你看看楼上。”
她又一次笑了起来。
从黑暗的厨房里,我看到安德鲁和梅根你追我赶地上了楼,他一手拿着格伦利物威士忌,另一只手拿着两个酒杯。
第二天下午,我在安德鲁家门口和搬家公司的人碰了面。三个穿着卡哈特连体工作服,戴着皮手套的强壮男人和我打过招呼。
“今天有什么任务,小姐?”年纪最大的那个问我。
“请你们帮我把四单元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搬走。”
“所有东西?”
“是的,除了起居室那张棕色的椅子。”我打开房门,“还要留下床垫。”
我把毛巾、床单、盘子、银餐具装进箱子里。搬运工负责处理大件物品。我们四个人花了三小时才弄完,赶在安德鲁回家之前结束了战斗。我环顾四周,这个从来都没有家的感觉的房子已经完全没有我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