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宾尼求救了(第2/3页)
“哎,别那么自负。你没做错事。你保护了你的家庭,就像你当年保护杰西一样。让她误会你在爆炸中身亡是个残酷的做法,但你是为了她好,跟现在是同样的抉择。任何人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你又没杀死那个男孩。”
沙发上传来痛苦声。“宾尼死了吗?”女人躺在沙发上哭泣。
房间里的灯光变亮了,一个和沙发上的女人相同样貌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叠起了双手)出现在沙发前面。两名女人容貌一致,但神情各异。“别胡闹了。你没法知道那天下午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该和哪一个女人说话,但我总得跟其中一个说话,而且要快快说,于是我就想象着在沙发上哭泣的女人消失。我鼓起我懒散的勇气来,就像姥姥和老爸教我那样,说:“抱歉打扰一下啊。我不会耽误你很久,但我需要你的帮忙。你知道宾尼·康纳利去哪里了吗?”
女人迅速地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是跟她这么说。”她的表情软化了。“这么说,我不是不关心那小孩,但我更关心我的孩子。”
“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姥姥会觉得这是个很空泛的问题,但在这个女人的梦里,她很清楚我想知道的讯息。
女人坐在了沙发上,神情哀伤。“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大概两个月前我接到电话要邀请赖碧奇·康纳利等成功女士讲解科学教育的论坛演讲。碧奇不是科学家,但她是一名成功女士,而且人脉很广。我不喜欢那各男人的声音,但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我本来就已经考虑邀请她来演讲。”女人的表情开始僵硬,就像冰淇淋上的一层巧克力脆皮。
“但他的要求不仅仅是这。”我说道。根据那个女人在纠结时所说的一切,这样的想法合乎逻辑。
“没错,男人还要求碧奇带上宾尼。我几乎要打电话报警了,但他开始威胁我的孩子们,我的宝贝……西恩。”
“男人具体怎么说?”
她闭起眼睛,眯了眯眼。“他说,‘要确保她把宾治明带来,要不然我就绑架你的宝贝,你以后都别想见到他。’”
“你有答应吗?有没有跟警方说?”
“没有!没,我没跟任何人说,包括杰克。杰克知道了一定会伤透心的。”女人挨在了沙发椅背上,用双手开始揉着她的头,仿佛开始头痛了。“还有,我问过那个男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没有回答。”
我们两人都说完了,女人好像也冷静下来。我把握时机从梦中抽离,因为我知道她马上会继续纠结下去。
梳理普龄参议员的梦感觉就好像沉溺在泛滥的问题里面。我想象着问题有秩序地排队,一条轮着一条等待被解答。他的问题包括洋基队和红袜队比赛的分数、数独游戏怎么解决和为什么太太为宾治明·康纳利被绑感到那么难过。他对自己的过去也有疑问,脑海里弥漫着过去会对他或者他太太造成阴影的恐惧。他为太太感到担心。
我花了几分钟整理他的问题,但他看来不知道任何和宾尼相关的线索。最终我让所有问题都消失了。我想象他身处一间空空的大房间,房里有着他太太哭泣时坐过的相同的沙发。
他对身处沙发上感到有点惊讶。“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谁?”
我挺惊讶他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但我马上就想象了一个化身,好让他能集中注意力。“你知道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宾尼吗?”
“宾尼?喔,你是指宾治明·康纳利,州长的儿子。”
我点了点头。“就是他。他在哪里?”
他样子有点生气。“我怎么会知道?”
姥姥曾经说过我们的脑筋会不断尝试解决问题,即使在我们没有主动动脑的时候。当答案突然出现的时候有点可怕。当时就是茅塞顿开,不只想到一个答案。脑海里一下子想到各种链接。我的化身开始喘气,感觉几乎没法呼吸。
普龄参议员生气的样子让我想起宾尼。
“你的儿子。”我说。
普龄参议员突然僵住,面色变差。他开始缓慢地摇头。“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违背我结婚时的承诺,从来没有。十二年以来一次都没有。”他声音很小但不软弱,发音像机关枪般爆发。
“但结婚是后来的事。”
他的脸开始发红。“我遵守了……”
我的脑海里有更多的链接产生。“你也不是一直都是参议员啊,是吧?”
“喔,不是。我……”
更多的链接。普龄参议员是宾尼的爸爸,而宾尼是我的双胞胎,那么……“爸爸。”我细声说。
“你再说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
“杰克。杰克·普龄。”他讲得太快了。
“你的真名。”我追问。真名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的真名是……”
“西恩·杰克逊·普龄。”我完成了他的句子。
他的脸色顿时苍白。“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一窝蜂的问题和恐惧在我们身边形成了一块云。
“我知道是因为你知道。”我让云消失了。
“你是谁?”
“我叫吉莉安·布莱灵顿,但我不是一直用这个名字。你认识我的方式可能是一项计划,也有可能你不认识我。我另一个名字是艾诗琳。”
“他真干了,那家伙真的做到了。”普龄参议员把头垂到双手里,开始呻吟。“这事会毁了我。”他讽刺地笑了一下。“媒体一定会把我分尸的。”
“为什么?”
“他们会想出十几条不同的头条。‘参议员被地下实验笼罩。’还是:‘普龄参议员的可恶行径。’‘参……’”
“别再说了!我们需要找到宾尼!”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尤其当对方是长辈的时候,但有些人就是需要打断。
“宾尼·康纳利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他父亲。”我回答。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和他仍然有血缘关系。跟我说怎么可以找到他!”
“我不知道!”普龄参议员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不一样。现在我有太太了,有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杰克和西恩。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能改变它,但他妈……”
“别讲脏话。”
普龄参议员瞪了我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气了好一阵子。“我想忘掉过去。当时太年轻、太愚蠢了,脑子里满是利用科学拯救世界的无用点子。我已经放弃这种想法了。我太太也放弃了。她差点把命也赔上了。她会……”
“快帮我找宾尼!”我听起来大概有点娇气,但他实在太让我生气了。
他举起一只手,摸了一下开始变白的浅棕色头发。“我不能。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应该问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