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魔感、浴缸中的死遗物分发者(第4/4页)

随后久美子一时沉默下来,我也没作声。

"在这个意义上,他那人有着相当严重的精神问题。当然我们每人也都或多或少有精神问题。可是他那人的精神问题跟我们的是不同的东西,那要深得多也硬得多。而他又绝对不肯、无论如何也不肯把那种创伤或痛处暴露给别人。我说的意思,可明白?就这次竞选来说,我也有点儿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不知道。那个嘛!"她说,"累了,脑袋再想不下去了。今天这就睡吧。"

我去卫生间边刷牙边照自己的脸。辞去工作三个月,几乎没到外部世界去。只在附近商场和区营游泳池和自家房子之间走来走去。除去银座和光的前面和品川那家宾馆,我去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站前的洗衣店。这期间我差不多谁也没见。整整三个月我可以称得上"见"了的人,除去妻,不外乎加纳马尔他克里他姐妹和笠原May三人。这世界确实够狭小了,且几乎死水一潭。然而,我置身其间的世界越是如此狭小如此静止不动,我越是觉得里边充满莫名其妙的事和莫名其妙的人。就好像他们和它们屏息敛气躲在阴暗处等我停下脚步。而且每当拧发条鸟来院子拧一次发条,世界便加深一次迷乱的程度。

漱罢口,我又照了半天自己的睑。

没有图像,我对自己道,我年已三十,一旦止步,再无图像。

走出卫生间进寝室时,久美子已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