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疲倦(第8/8页)
说得好,说得妙:不可否认,你的问题具有某些直观性(即使保留着神秘主义者那种典型吞吞吐吐的直观性)。可是这样的疲倦又是怎样创造的?人为的念念不忘?进行洲际飞行?急行军?一件赫拉克勒斯11的工作?试验性地参与死亡?你对自己的乌托邦有什么设想吗?用药片形式让全民保持清醒的领路者?或者采用药粉,添加到那个没有疲倦者之国中家家户户的饮用水里?
我不知道什么良方,而且对自己也没有。我只知道:这样的疲倦是不能计划的;也不可能事先成为目标。但我也知道,它们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而始终是在艰辛过后,在过渡中,在一次次克制中。——那么就让我们现在站起来离开吧,走出去,走到街上,走到人群中,要去看看,也许在这个间隔里,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共同的疲倦在向我们招手,看看它今天会向我们叙述什么。
但是属于真正的疲倦,同样像属于真正的问题一样,是站起来,而不是坐着吗?就像那个年老的弯腰驼背的女人在花园里说道:“唉,我们还是坐着吧!”因为她又一次被她那已经头发花白、但永不停息的儿子所驱赶。
是的,我们坐着,但不在这里,在荒无人烟中,在桉树的沙沙声中,孤零零的,而是在条条大道旁,在观看中,也许近前还有一台自动点唱机。
整个西班牙都没有一台自动点唱机。
在利纳雷斯这里有一台,非常特别。
叙述吧。
不,下一次吧,在试论点唱机的时候。
也许吧。
可在我们上街去之前,现在又出现了最后一个疲倦的图像!
好的。这同时也是我最后一个人类图像:在其最后的时刻,在宇宙的疲倦中取得了和解。
补遗:
那些挂在热带稀树草原的小鸟笼子不是为那里的山雕投放的诱饵。一个保持距离坐在这样一个四方形场地旁边的男人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将它们提到田野里,放在瓦砾堆上,为了这样四周能够听到歌唱;还有橄榄枝,插到笼子旁边的地里,不是要把鹰从空中引过来,而是招引黄雀来歌唱。
补遗二:
或者黄雀的确因为鹰蹦到高处——人们想要换换口味来看看它俯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