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英国(1852—1864) 第四章(第8/8页)

23 伦敦的刽子手。

24 在赫尔岑家当家庭教师的法国人。

25 针对《泰晤士报》的文章,鲁神父发表了《杀人犯巴泰勒米》一文:《泰晤士报》编辑先生:我刚读过今天的贵报,它记载了不幸的巴泰勒米最后几分钟的情形,对此我还可以补充不少细节,指出许多奇怪的错误。但是,编辑先生,您明白,我作为天主教的神父和罪犯的忏悔师,在这些事上必须保持沉默。因此我决定不再触及报上就这位不幸者的最后时刻所登载的一切(我也确实曾拒绝回答各种倾向的报纸向我提出的一切问题),但是我不能对涉及我的指责保持沉默,这种指责是通过可怜的犯人的嘴巧妙地表达的,仿佛他说过,我“相当有教养,没有用宗教问题去麻烦他”。我不知道,巴泰勒米是否真的说过这样的话,或者这是在什么时候说的。如果这里讲的是我对他的头三次访问,那么他讲的是实情。我非常了解这个人,因此我不想在取得他的信任以前,一开始就跟他讨论宗教问题,否则我势必与在我以前拜访过他的每一位天主教神父遭到同一命运,他会不想再见到我。但是从第四次访问开始,宗教已成了我们经常谈论的题目。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愿意指出我们之间一次生动的谈话,这是在一个星期日的晚上进行的,它涉及永罚问题,这是我们的教理,或者不如说,也是他的教理,一个经常使他苦恼的问题。他与伏尔泰一样,不愿相信“那位在我们一生的日子里赐予了那么多恩惠的上帝,会在这些日子结束的时候,让我们受到永罚的痛苦”。我还可以引用一些话,这是他在走上绞刑架前一刻钟向我提出的,但是由于这些话除了我自己的叙述以外没有其他证明,我宁可引用下面这封信,那是在他就刑的当天早上六时,也就是根据您的记者的话,他正在蒙头大睡的时候写的:“亲爱的神父先生:在我的心停止跳动以前,我觉得必须向您表示感谢,因为在我生命的最后日子中,您出于福音的仁慈精神,给予了我温情的关怀。如果我的转变是可能的,那么这完全应归功于您;我对您说过:‘我什么都不相信!’请您相信,我的不相信完全不是出于骄傲所造成的对抗的结果;我根据您的仁慈的劝导,真心在做一切可能做的事。不幸,信心始终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而命中注定的时刻却已迫在眉睫……再过两小时,我就可以了解死亡的秘密了。如果我错了,如果等待着我的未来可以证明您是对的,那么,尽管有这人间的审问,我不怕站在上帝面前,他以他无限的仁慈当然会宽恕我在这世上所犯的罪孽。“是的,我希望分享您的信仰,因为我明白,在宗教中找到避难所的人,临终之时,能从对来世的憧憬中汲取力量,可是像我这样只相信永恒的消亡的人,到了最后的时刻,只能从哲学思考(它也可能是虚假的)和人的勇气中汲取力量。“再一次感谢您,再见!埃·巴泰勒米1855年1月22日晨6时于新门监狱“又,请您向克利福德先生转达我对他的感谢。”对这封信,我还得讲几句话:可怜的巴泰勒米是在自己欺骗自己,或者不如说,是想欺骗我,他讲的那几句话只是向人的骄傲情绪所作的最后让步。但是毫无疑问,如果这信再迟一小时写,这些话就不致出现了。不,巴泰勒米不是作为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死去的,他委托我在他死的时候宣布,他宽恕了他的一切敌人,还要求我待在他的身边,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息。如果说我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始终站在绞刑架的最下面一级上,那么当局是明白这原因的。归根结底,我按照宗教精神履行了我不幸的同胞的最后意志。他与我诀别的时候向我露出的表情是我终生难忘的,那无异是说:“请您祈祷吧,祈祷吧,祈祷吧!”我全心全意地为他热烈祈祷,希望那个宣称他出生时是天主教徒,死时也希望是天主教徒的人,真的在最后的时刻体验到了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悔改心情,这悔改将净化他的灵魂,为他打开通往永生的大门。编辑先生,请接受我最深刻的敬意。鲁神父1月24日于卡多根教堂——作者注按:鲁神父即正文中提到的那个法国神父,这封信发表于1855年1月25日的《泰晤士报》。信中提到的克利福德先生是英国上议院议员。

26 杜莎夫人(1761—1851),原为法国人,后定居英国,创办了著名的杜莎夫人蜡像陈列馆,其中有一个馆专门陈列江洋大盗和犯罪的蜡像,据说有的是根据死人面模复制的,形态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