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练（第4/5页）

他们回到家两三年后，慕生的父亲又到南方去了，几个月都不回来。家里的湖水都用光了，等了很久也不见回来。秋练于是病了，日夜喘个不停。她嘱咐慕生说：“如果我死了，先不要埋葬，在每天的卯、午、酉三个时辰，吟诵杜甫的《梦李白》诗，这样我的尸体就不会腐烂。等湖水来了以后，就倒进盆里，关上门，将我的衣服松开，将我抱到盆里，浸泡在水中，我就能活过来了。”秋练喘息了几天后，就断气死掉了。半个月后，慕生的父亲回来了，慕生急忙按照秋练教的方法，将她浸泡在湖水中，过了一个多时辰，秋练就苏醒过来了。从此，秋练常常想回到南方去。后来，慕生的父亲死了，慕生就顺从秋练的心愿，迁家到了楚地。

【注释】
以文业迁，认为读书科举不实用。文业，指举业。迂，不切实际。
居积，囤积的货物。
哦：吟唱。
倾城：形容女子极其美丽。《汉书•外戚传》：“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后以倾城、倾国形容绝色女子。
息女：亲生女。
郡城：此指武昌。
清吟：对别人吟诵的敬称。
务要（yiāo邀）盟约；坚持逼使对方缔结婚约。要，要挟。
“善其词”二句：意谓把老媪的激烈话语说得委婉一些，希望父亲能够同意。垂纳，俯就采纳。
薄：鄙视。怀春：指少女恩婚嫁。《诗•召南•野有死麝》：“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沙碛（qì弃），浅水中的沙石。
洲：露出水面的沙洲。
桃花水：即“桃花汛”。《汉书•沟洫志》注：“盖桃花方华时，既有雨水，川谷冰伴，众流猥集，波澜盛长，故谓之桃花水也。”
揭资：指措办资金。揭，持，负。
高枕：高枕而卧，表示无所忧虑。
“为郎憔悴却羞郎”二句：意谓此一诗句，恰能表达我的心情。此用唐代元稹《莺莺传》中的诗句。《莺莺传》写崔莺莺与张生两相爱慕。由于家庭阻挠，双方各自婚嫁。后来，在一次偶然相遇中，张生欲求见莺莺。莺莺不见，留诗一首给张生：“自从消瘦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咏，吟咏。
接■（hàn颔）：接吻。■，口下肉，指下唇。
展谑：露出喜悦的神情。
王建“罗衣叶叶”之作：唐代诗人王建《宫词》：“罗衣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丛。每遍舞时分两向，太平万岁字当中。”这里盖取其“太平万岁”的吉言，以促病愈。
居止，住处。
倾盖之交：偶然相遇的朋友；喻短暂的会晤。倾盖，谓途中相遇，停车而语，车盖相接。盖，车盖，形如伞。
阿翁，对丈夫的父亲的称呼。
卷卜：信手翻阅书卷某一页，就其内容占卜吉凶。卷，书。
李益《江南曲》：唐代诗人李益《江南曲》：“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于弄潮儿。”写的是商人之妻对丈夫的思念。白秋练着眼于诗意的感伤离别，所以说“词意非祥”。慕生解此诗，却着限于“嫁得瞿塘贾”一句，所以认为这是“大吉”。
低昂有数，成败都有定数；意谓听天由命。
物价失时：指舟行受阻，某些季节性的货物就失去了高价出售的时机。
端阳，端阳节，即阴历五月初五日。
巫医并进：求神消灾和医药治疗同时进行。
药禳：医药和祈祷。
支离：衰残瘦弱的病体。
操柁：驾船。柁，同“舵”。
浮家泛宅：飘泊无定的水上人家。
沉痼，经久难治的疾病。
殷殷：忧伤的样子。
杨柳千条尽向西：唐代诗人刘方平《代春怨》诗：“朝日残莺伴妾啼，开帘只见草萋萋。庭前时有东风入，杨柳千条尽向西。”
诗馀：词的别名。
采莲子：词调名，四句二十八字。
菡萏（hàn—dàn翰淡）香连十顷波：唐诗人皇甫松《采莲子》词：“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说红裙裹鸭儿。”连，据皇甫松原词改，原作“莲”。
曼声度之：拖长声音歌唱它。度，按谱歌唱。
甫阕（puè）：刚唱完。阕，乐终。
总角，指童年。古时男女未成年，束发为两结，形状如角，故称总角。
櫂（zhào照）歌：古乐府有《櫂歌行》。这里指摇船唱歌。櫂，船桨。
“愈急则愈远”二句：谓急于求成，则愈加困难。急，着急、性急。迎，接近，迎合。
少息：微利。
相准：相抵。
籍忖之：登记在薄籍上交给慕翁。
倍蓰（xǐ）：《孟子•滕文公》上：“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或相倍蓰，或相什百，或相千万。”五倍为“蓰”。
醯（xī西）：醋。
神形丧失：惊惶变色；形容极度惊慌。
鲟鳇（xún—huáng巡皇）：鱼名，长二三丈，无鳞，状似鲟鱼而背有甲骨。
白骥，即白鳍豚，也称淡水海豚，产于我国长江中下游一带，是我国特有的水生兽类。嘴狭长，有背鳍。背部呈蓝色，腹部白色。
放生愿：谓对神灵许下的放生心愿。放生，释放被捕捉的生物，是佛教所提倡的善举。
司行旅：管理行旅客商。
放：放逐，流放。
真君，道家对修仙得道者的尊称。
未刻：相当于现在下午一时至三时。
蹩躠（bié—xiè别泄）：走路一瘸一拐。
罗：绫罗，指“鱼腹绫”。
此物：指白骇。
卯、午、酉三时：指早晨、中午、晚上。卯时，指上午五时至七时。午时，指上午十一时至下午一时。酉，指下午五时至七时。
杜甫梦李白诗：李白晚年遭到流放，杜甫写成《梦李白二首》表示对李白不幸遭遇的深切怀念。第一首云：“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故人人我梦，明我长相忆。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
一时许：一个时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