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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同意了这个主意。阿塔继续做家务活,我说话算数,管斯特里克兰德饭吃。我教会阿塔做一两样我知道斯特里克兰德喜欢吃的饭菜。他动笔作画的时候也不多。他漫山遍野地奔走,在河里洗澡,坐在码头边上瞭望咸水湖,夕阳西下了,他下到海边观看莫里阿岛。他经常到礁石上去钓鱼。他喜欢在码头上溜达,和本地人聊天。他是一个安静随和的家伙。每天吃过晚餐,他都到阿塔的屋子去找她。我看出来他渴望离去,回到野林里。过了一个月,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说如果阿塔愿意,他就跟她一起走。于是,我给他们办了一场婚宴。我亲自下厨,为他们做了豌豆汤、葡萄牙式大龙虾、咖喱饭、椰子沙拉——你还一直没有吃过我的椰子沙拉吧?在你走之前,我一定要给你做一次吃——然后还给他们做了冰激凌。我们都放开肚皮喝香槟酒,接着又喝了甜酒。哦,我打定主意要把事情办得风风光光。吃好喝好之后,我们在客厅一起跳舞,我当时还不怎么胖,我一直就喜欢跳舞。”

鲜花旅馆的客厅是一个小房间,摆着一架小钢琴,一套桃花心木家具,上面盖着烙花丝绒罩子,顺墙摆得整整齐齐。一些圆桌上放了几本相簿,墙上挂着蒂亚蕾和她第一任丈夫约翰逊船长的照片。尽管蒂亚蕾上岁数了,又肥胖,偶尔我们也会把布鲁塞尔地毯卷起来,叫来干活的女孩子和蒂亚蕾的一两位朋友,一起跳跳舞,不过伴奏的是一台留声机放出的吱吱嘎嘎的音乐。露台上,空气里弥漫着蒂亚蕾花浓浓的香味,南十字星在万里无云的天空闪闪发光。

蒂亚蕾回忆起很久以前那次快活的舞会,笑得很放纵。

“我们一直疯玩到夜里三点,上床睡觉时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了。我告诉他们可以坐我的马车走,只要有路就一直坐下去,因为下了马车他们还要走很长的路。阿塔的地产在大山的一个山坳里。他们黎明就出发了,我派去的男仆第二天才赶回来。

“是的,斯特里克兰德就这样把婚结了。”

82① 帕蕾袄,塔希提岛人的服装,实际上就是一条土布,系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