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英雄之女26-27（第4/4页）

艾拉·韦斯特的语气平静，态度随意，但他的话语却过分有力地丢在了威廉的脸上。

但他承认，她的每句话都有道理。

瞧不起他的不是艾拉，更不是那个轻浮的夜魔少年，而是威廉·沃恩自己。

即使他留在天临堡，无异于被父亲放弃，也仍然能够通过成为英雄加文的肱股之臣，站在比“沃恩子爵”更高的位置上。

然而这些道理，威廉岂能不明白？

他只是……

威廉蓦然攥紧拳头，凝视着艾拉的背影，直至连她的影子都彻底消失在塔楼中，直至黄昏迅速在西边的天空燃烧殆尽，冷却下来。

她说得对，威廉·沃恩不应该试图用不切实际的约定将自身的未来绑定在别人身上。他可以用双手去争取他想要的东西——

就是她本人。

当然了，艾拉本人根本不知道威廉·沃恩究竟在想什么，她也没心情去管。

离开塔楼后，艾拉绕了个远路，在沃恩堡的议事厅中找到了父亲。谢天谢地沃恩子爵不在，偌大的议事厅中只有加文一人。

“爸，”艾拉开口，“你没和子爵在一起？”

“他临时有事，得先处理领地上的事务。”

加文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过来，直截了当问道：“你和威廉怎么回事？”

艾拉：“……”

加文：“那小子吃醋了吧。”

艾拉：“…………”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按捺住奇怪的神情：“你怎么知道的？”

“爱尔告诉我的。”加文说。

“爱尔告密？！”艾拉眉头一拧。

“当然不是，”父亲忍俊不禁，“你要相信你弟弟的为人，但他着实不会说谎。”

行吧。

爱尔心地善良，也没什么心计。怕是本来想替艾拉保密，结果越在意越不自然，父亲一拆穿谎言，就不得不把事实说出来了吧。艾拉倒不埋怨爱尔没保密成功——他完全是关心自己而已。对于一名七岁小男孩来说，欺骗爸爸被拆穿可是天大的事情。

纯血精灵各个都是老狐狸，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养出爱尔这种单纯天真的孩子来的。

“等等，”艾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爱尔还能看出来威廉吃醋？”

“他当然没有。”

加文一扯嘴角，摸了摸艾拉的头：“你知道当年倾慕你母亲的青年有多少吗，丫头！爱尔把话说完，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艾拉：“好、好吧。”

她有些尴尬地蹭蹭鼻尖：“我觉得他有些自作多情。”

加文：“嗯，只要威廉不伤害你，也没有为你带来困扰就行。”

“就这样？”

艾拉小心抬眼：“爸，你对……呃。”

果然和父亲谈论这种话题，感觉还是怪怪的。艾拉有些不好意思：“你到底对他们是什么看法？”

加文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说实话，”他冷着一张脸说，“我觉得哪个臭小子都配不上你。”

“……”艾拉无语，是亲爹了！

“但是你的人生应该由你选择，”加文转而叹息一声，不太甘心地开口，“未来的道路如此，陪你一同走过的人也是如此。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不应该阻拦你，不过——”

“不过？”

“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加文别别扭扭地说道：“你才十五，机会有的是。优秀的男人何其之多，着什么急？”

艾拉懂了。

“那爸，”她问道，“什么样的标准才算优秀的男人？”

“至少能打得过我吧。”加文面无表情。

“……想要你女儿单身一辈子就直说，爸爸。”艾拉也面无表情。

——你能不能有点数，加文·韦斯特先生，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能打得过你的男性生物吗，神都给你屠了！！

加文一番打岔，彻底将艾拉从威廉的插曲中摆脱出来。

所以说，感情问题还是不能和亲爹讨论，不会有结果的。她悻悻转移话题：“我请夜魔兄妹帮咱们留意一下沃恩堡的商队，如果有合适的，应该可以一同回到天临堡。”

“你做的很好。”

加文毫不吝啬夸赞，也同时不忘记提点艾拉：“但只是商队还不够。来往于各个城镇之间的商队，充其量就是换换日用商品，在当下，不会给天临堡带来什么收益。而天临堡的位置也注定了它不会像沃恩堡这般热闹。你要真想和人做买卖，利润绝不在商队上。”

也是。

艾拉想了想：“其实我还有一个计划。”

加文：“我也有。”

父女二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同时开口。

“——和沃恩子爵。”

“——卖资源。”

话语落地之后，艾拉和加文纷纷笑了起来。

看来是想到一处去了：真正能为天临堡带来利润的，自然是和贵族签定长期契约，用西林丰富的资产换取西林本身的发展。

而沃恩子爵，既坐拥商业发达的市镇，又和父亲是好兄弟，就别怪他父女俩，不约而同地打起他的主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