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他伸手接了过来。

康大夫客客气气的送他们出去,刚出了后院门,那老头儿就低怒道:“阳奉阴违!你们让这宋燕呢下了**汤吗?竟然让她来见我?也不想想她是谁塞进王府的!若是王爷因为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看你们如何交代!”

康大夫哪里跟他解释的清,送神一般将他送上了马车,这老太傅哪里都好,对王爷也是忠心耿耿没有话说,就是太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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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小胡同绕离了嗣王府,才敢走上大道上。

已经是深夜,道路两旁的商铺酒肆关了门,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车夫就将马车驶的快了一些。

马车中的白伯康将那红纸重新掏出来,一点点的拆了开,却见上面是用指甲划出的几道潮湿痕迹,他看来看去根本就不是什么字,就是几道鬼画符,什么药引什么福星,他看那宋燕呢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细作骗子!

他一定要让王爷尽快休了她,将她赶出府去才安全。

他将那红纸团成一团刚要丢出窗外,马车外忽然马一声嘶鸣,马车猛地一晃荡,车夫急叫:“快让开!让开!”

外面一声惨叫传来。

“出什么事了!”他还没来得及挑帘去看,马车猛地颠簸将他和王掌柜摔在车壁上,马失控一般嘶鸣着狂奔将马车里的他们甩撞的头晕眼花。

外面车夫惊喊了一声什么,整个车厢被甩出去“哐”的一声巨响撞在了路边的墙上。

那堵墙刚砌了一面,被马车撞的“轰隆”倒塌下来全砸在车厢上——

车厢内的白伯康撞的头晕目眩,只听见车壁被砸碎,砖块和灰土兜头就朝他砸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穿过车壁捅了进来,正冲着他的胸口。

“老爷小心!”车厢里的王掌柜只来得及喊了一嗓子。

白伯康胸口一痛,眼看着躲不开那捅进胸口的东西,掌心里忽然冒出一道红光,一团火焰“嘭”的燃起,烫的他一哆嗦,眼睛被晃的看不太清。

下一秒,外面受惊的马出奇的停了下来。

“老爷!”

车夫在外已经吓的脸色惨白,他从外面看整面墙把车厢砸穿全压住了。

等他冲过去抛开那乱糟糟的砖块和木板,看清里面的人时抽了一口冷气,车厢里横插进来一根竹棍,刚好在白伯康的胸口被烧断了……

“老爷你没事吧!”

白伯康低头看着胸口烧焦的竹棍以及他胸口已经被竹棍划破的皮肤,半天没缓过神来,他掌心里是燃成灰的红纸,刚才……那竹棍要捅穿他的一瞬间,这道红纸鬼画符突然燃了起来,将竹棍烧断了……

而同一车厢里的王掌柜被砸的头破血流昏了过去,白伯康被车夫颤巍巍的扶出车厢,看见了地上躺着一个被马踩断腿的醉汉,也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刚刚差点死了?若不是突然燃起来的火焰,他如今就被捅穿在马车里了……

他心有余悸的扶着车夫颓坐在了路边,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存在?

福星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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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王府里,九阴沐浴之后又在院中打坐了片刻才摸进屋中,爬上了裘衣轻的床,又给他放血喝。

她如今开了灵根开始修炼了,她这一口血可以让裘衣轻获得100的灵气,她全点在了他的生命状态里。

裘衣轻:【生命】1000200。

系统忍不住问她,“宿主,您刚刚给那个老头儿的红纸是什么意思?”

“逗他玩,没什么意思。”九阴随口道,直接从被子里钻进了裘衣轻怀里,脸对脸的搂着他黏黏糊糊的亲了两口才舒坦的吐出一口气,抚摸着他的脸感叹,“如何修习都不如与你双修啊。”

她又在说什么浑话?

裘衣轻听着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他听着她的呼吸心渐渐安宁了下来,放任自己也睡了过去。

最近,他没有再做过噩梦了,只要挨着她。

他一觉睡醒,梦也没做一个,听见外面的鸟叫声,睁开眼她已经不在了。

再细听,外面也没她的动静,院子里安静极了,平常这个时候她总会在和春桃说吃什么早饭。

他又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她的声音,忍不住伸手挑开了一点床幔,只见屋子里空落落的没有她。

屋门口是止水的身影。

他轻咳了一声,止水便立刻推开门站在了门口:“爷您醒了?可有什么吩咐?”

他放下床幔,靠在床头动了动喉结问道:“夫人呢?”

果然爷开口必是为了夫人。

“回爷的话,夫人一早便出门去了。”止水答道:“今日隔壁赵公子和二皇子比试射猎。”

他想起来了,那日裘望安那傻子过来跟她说的,赵青云要同他再比射猎,她居然还真去了,还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好生上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才是她的亲夫君呢。

他闭着眼咳了几声。

止水在外轻声问他:“爷可是想吃早膳了?”

“不吃。”他闭着眼又问:“谁陪她去的?”

“回爷,春桃陪着夫人。”止水答。

裘衣轻睁开了眼睛,“只春桃一人?”

止水有些激动,爷今天跟他说了好多话啊,“是,本来属下想陪同夫人去,但夫人说没必要,只带了春桃一人去。”他说完听见里面没动静了,忙又叫了一声:“爷?”

“蠢东西!”裘衣轻在里面压着咳嗽骂了一句。

止水忙跪了下去,只听他飞快的吩咐道:“找太傅来。”

止水一惊,扭头看向了门口站着的康大夫,爷他主动要见人了……

康大夫忙跟他挥手让他去。

他去的快,回来的也快,那老太傅听说裘衣轻找他立刻换上粗布麻衣匆忙而来,这是裘衣轻第一次主动要见他。

他其实心里清楚的很,衣轻公子从小便是个柔顺之人,他是被一步步逼到了这般境地,他更多的时候是因为身为他父亲的儿子必须这么做,他也一直强迫自己做的很好,但他……一直没有真正的接纳任何人。

从后门一路进了嗣王府,白伯康走的快险些绊倒,被止水扶了一把来到裘衣轻的门外,见康大夫站在门外,那门大开着,里面散出药味和潮潮凉凉的气息,像是纳凉的冰融了。

衣轻公子不是畏寒的厉害吗?怎么还盛了冰纳凉?

他站在那门口看着厚重的床幔,撩袍跪在了门口,“老臣拜见王爷。”

太傅行如此大礼惊的康大夫和止水忙去扶他,他摆摆手望着床幔道:“王爷病重,老臣与其他旧部日日悬心夜不能寐,王爷能这么快好起来是苍天佑您……”

床幔之中传来几声闷咳打断了他的话,他听见一声冷笑,裘衣轻的声音虚哑的传出来,“苍天何曾庇佑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