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殇贾珍&苦涩事(第3/4页)

贾珍当时在贾敬和徐氏的院子前跪了两天一夜,大有一副“你们不同意我就跪死在这”的模样。最终,徐氏被贾珍气得早产,生下女儿贾惜春后就撒手人寰;而贾敬也因这事大病了一场。

等到贾敬能爬起来已经是几个月后了,贾惜春也被贾母以“丧母长女,无人教导”的借口抱去了荣国府——谁让尤氏不中用,不成事呢。

这件事后,贾敬心灰意冷,直接就搬去了深山里的小道观居住,再也不过问宁国府的事了。

至于这桩异想天开的婚事嘛,当时贾蓉的年纪实在太小,宁国府又处于孝期,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在为母守孝的日子里,贾珍才慢慢的回过味来:这事不对劲呀!

向来视书房为摆设的贾珍,难得的在书房里窝了三个月,不知道扯断了多少根头发,最终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他竟被人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人,正是他自幼便十分尊敬、被贾氏一族的人尊称为老祖宗的贾母。

贾珍与秦业本无来往,他怎么会知道秦可卿温柔典雅,气度不凡,天生一副旺夫相?这自然是贾母在其中穿针引线的了。想到贾母那套关心慈爱的口吻,一副替贾蓉打算的模样,贾珍狠狠的摔了自己架子上的一个古董花瓶:他怎么就这么笨?就算尤氏不中用,贾蓉还有亲祖母在呢,哪里就轮得到贾母这个隔房的老祖宗操心他的婚事了?

贾珍的心里真是恨啊,他恨自己当初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就听信了贾母的谗言,觉得秦可卿这种女人会是贾蓉的良配?为什么他就只看到了秦可卿乃义忠亲王流落在外的孙女的身份,看到了秦可卿手里可能存在的义忠宝藏,就忘了义忠亲王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忘了那一场他儿时听到后噩梦连连,姑姑整夜整夜的陪着他、哄着他的血雨腥风……

贾珍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贾母不让贾琏娶了秦可卿,反而将秦可卿推到他的家里的用意:义忠的事有多么的骇人,贾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为了捧甄家、捧三皇子的臭脚,贾母又不舍得放弃秦可卿这条大鱼,所以才将秦可卿推到了与荣国府同宗的宁国府。

只是,秦可卿那可是义忠的余孽啊。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人翻出来,若是当今或者是下一任帝王不在意,就什么都好说;可若是他们在意,那秦可卿可就是悬在宁国府头上的一柄断头刀。

想到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断头刀,贾珍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他真的没想到,从小他真心的当成家里长辈孝顺的贾母竟然如此的害他……

贾珍虽然愚笨,可到底也是贾家的孩子,骨子里到底还是有着一股狠劲的。最后,他索性将心一横,直接投奔了太子——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心狠了。你荣国府不是跟甄家关系穿一条裤子吗?行,那老子就支持太子了。反正当年老子的爷爷也是支持正统的,老子今天就跟爷爷走上同一条路了。

最终,为了找出三皇子与义忠旧部勾结的罪证,为了查明义忠宝藏的真相,贾蓉还是在出了孝后将秦可卿娶进了宁国府的门。

只不过,贾珍却怎么也不肯让秦可卿将自己的儿子给祸害了。这才在宁国府最僻远的地方盖了天香楼,又以贾蓉年纪太小为借口,不让贾蓉与秦可卿圆房……

至于赖二回到宁国府,自然也是贾母劝说的结果。虽然贾珍已经看透了贾母虚伪狠毒,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是同意了让赖二回到宁国府侍候。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赖二与秦可卿,或者说是与三皇子早有勾结……

想到贾珍竟然参与到了夺嫡,贾孜真的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感觉: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竟然有胆子做这样的事,难道就不怕整个贾家将来让人连锅端了?

至于太子会将此事告知于贾孜的原因也很简单:贾孜和林海早就加入了太子的阵营——林海或者是有做纯臣的打算,可是他真的能吗?

林海曾经是太子的伴读,在这场夺嫡之战中,他早就没有了选择;而贾孜,无论是做为林海的妻子,还是做为太子妃的好闺蜜,也是没得选择的。

当然了,不只是贾孜和林海两个,贾孜的一众好友,包括卫诚、冯唐、杜若、陈瑞文,都站在了太子这一方,不动声色的替太子收拢了各方势力,加重了太子身上的砝码。

贾孜的渐渐飘远的思绪因秦可卿瑟瑟发抖的声音而被打断。

冰凉而又饱含杀意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了秦可卿和赖二的身上,令他二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心中升起了一种冰冷的绝望,似乎贾孜看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贾孜也不想跟他们追问贾珍的死因:看着秦可卿护着肚子的手,看着他们偷偷交换的眼神,贾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凌厉的鞭子划破风声,直接落在了赖二的身上,每落一下,就带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赖二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呃呃的直叫,却因为直接被焦大卸了下巴而无法哭喊出声。

看着赖二皮开肉绽不停打滚的样子,看着秦可卿面色惨白不停哆嗦的模样,贾孜心里的火却怎么也降不下来:贾珍是她的侄子,就是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侄子,不是他们两个奴才可以动的……

“知道珍儿是怎么死的吗?”一把拉住赖二的衣襟,贾孜想也不想的抽出一把匕首:“失血过多而亡。”话音一落,匕首就在赖二恐惧的目光中直接划破了他的右手腕:“一点点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尽,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想知道吗?”匕首再次落下,赖二的左手腕也瞬间被割破。

匕首轻轻一转,赖二的脚上的血管被割断:“这是背叛主子的惩罚。”接着,在贾孜一句轻轻的“这是谋害主子的下场”的话语下,赖二另一只脚上的血管也被割断。

赖二的鲜血流了一地,贾孜却是视而不见,直接拎着匕首就向秦可卿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秦可卿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后退着,头也不停的摇晃,赖二的血沾了她一手:“你,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贾孜踏着一地的血腥走过去,眼睛紧紧的盯着秦可卿不放:“你可真是好呀……”

“你你你,”秦可卿看着贾孜的样子十分的害怕,不自觉的搬了她自以为的保命符:“我,我可是皇……”

“是个屁!”一脚直接踢在秦可卿的胸口,贾孜一把掐住秦可卿的脖子,凑到秦可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怎么,想说你是义忠的孙女?别逗了,你不过就是不知道哪个臭水沟里的弃婴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