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求求你啦...(第2/3页)
段棠见秦肃怕痒,干脆不抢了,双手去挠秦肃:“给我给我给我!给不给?给不给?给不给啦!”
秦肃左右都不躲不开,低低的笑出得大喘气,还是倔強的将花环伸得好远,那双极好看的眼眸,在暗夜里竟是闪闪发亮,他笑到没有力气了,那双湿漉漉的眼半眯着注视着段棠的脸,眼眸深处氤氲着淡淡的星光。
段棠见真的抢不到也就放弃来,沮丧道:“不给就算了。”
秦肃却将花环递了过去道:“给你,都给你……”声音极轻柔。
段棠拿了花环,赞叹的看了一眼,便伸手抓住了秦肃欲躲藏的手,凑近了便也就能看清楚了,这只本该白皙修长的手,此时又肿又红,过敏比任何地方都严重。秦肃见段棠抓住了自己手,竟是忘记初衷,有些不知所措,慢慢的垂下了眼眸,却没有挣开手。
段棠看着那只手片刻,抬眸,斩钉截铁道:“你花粉过敏。”
秦肃抬眸看向段棠,恍然大悟,下意识的便想把手拿回来,可挣了挣,因为心虚不敢太过用力。段棠狠狠的瞪着秦肃,硬声道:“你还敢藏!你满身起疹子,是因为不能碰鲜花是不是!”
秦肃干脆的闭上了眼不与段棠对视,好半晌,才道:“嗯。”
段棠怒道:“那你还吃桂花糕!你知不知道这些疹子要是严重了能死人!”
秦肃睁开眼,轻声安抚道:“不会如此严重。”
段棠却将秦肃的一只手也拽了出来,捧着这双又红又肿的手怒道:“这还不严重!你都在发烧,浑身都是疹子!不能吃桂花糕就说!你说啊!我还能逼你吃不成!不能碰鲜花就说!谁会非要逼着你做这些!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别人怎么爱惜你!”
秦肃道:“明日就好了。”
段棠大怒,抬手将花环扔到地上:“过敏致死都是看几率的!你这是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当下就能心脏骤停!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回来!你懂不懂!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我不是和你在开玩笑!”
秦肃似乎没想到段棠发那么大的脾气,垂着眼看地上的花环,又看了看段棠的脸,眉头慢慢的蹙在了一起,慢慢的垂下了眼眸,羽扇般的睫毛颤啊颤……
段棠不为所动道:“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你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碰了鲜花就起疹子!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怪不得徐大哥竟是要桂花糕吃!他怎么可能抢你的东西吃!你自己不说,居然还不让别人告诉我!你这次真的很过分啊!你要是有个万一,想让我内疚死,是不是!”
秦肃抿着唇,闭上眼,慢慢的将脸扭到一边……
段棠正色道:“我和你讲,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你必须认识到自己错了……”秦肃侧着脸,眼又眨了眨,那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晕出阴影。段棠长叹一口气,“好吧好吧,你又赢了……”
段棠下床将花环拣起来,放在离床最远的桌子,又在床里床外找了找,没看见别的鲜花,这才作罢。
秦肃偷偷的睁眼,注视着段棠的一举一动,见她拣起花环,这才满意的挑起了眉头,又立即闭上眼。
段棠又去盆架处洗了洗手,拿着湿手巾走了回来,将秦肃的手细细的擦了一个来后,又下床洗了洗手巾,将秦肃方才露出外面的脸和脖子从新擦了个来回,从新细细的上药。
秦肃在段棠给自己擦手擦脸时,便又睁开了眼,唇角忍不住的翘了起来。当段棠的手指碰触到的脸颊时,那凉凉的触感,让低烧的他觉得很是舒服,不自主的眯起了双眼,宛若被顺毛的猫儿一般。
段棠将秦肃的双手也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这才将那双手托在受伤细细的吹干。秦肃垂着眼凝视着段棠的认真的侧脸,双眼里满是压不住的笑意,可段棠抬头时,秦肃便敛下了笑脸,变成了面无表情。
段棠抿了抿唇:“好了好了,花环拣起来了,不凶你了,怎么还在生气?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别以为会哭就有糖吃!我和你说……”
秦肃撇开眼,抿唇道:“你求着要,便如此不珍惜?”
段棠看了眼花环,难得觉得理亏,面上讪讪:“好了,是我不该那么凶,不该扔花环,一会拿回去我肯定把它挂在床头,对刚才犯的错,每日三省吾身!”
秦肃从善如流:“本王既往不咎了。”
段棠道:“好的!既然你原谅我了,那么我们继续算账。”
秦肃微微挑眉,眼眸中有些讶然:“还算什么?”
段棠道:“你现在都长大了,以后得学着爱惜自己。你现在不爱自己,将来怎么会有余力爱别人?你是要做大事的人,那些百姓可都是你的子民,赖你生存,他们真心爱戴你,你也该真心的爱戴他们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历朝历代那些不以百姓为主的统治者,没有一个好下场,切忌不可任性妄为,更不能杀戮成性……”
段棠捏着秦肃的脸,将他撇向一侧的脸有扭了回来:“我说话,你有没有听。”
秦肃道:“静王府给你多少束脩?”
段棠‘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好好好,我们都一笔勾销了,但是今天我还是要谢谢我的静静殿下啊。”
秦肃挑眉,疑惑道:“何如?”
段棠笑道:“谢静殿下给我做脸啦!今天来了那么多人,全赖徐大哥招待的周到。徐大哥虽是友善,可也不会做分外之事,肯定是得了殿下大人的授意。后来大家对我更友善了呢!这恩惠我受了,自然谢我静殿下的恩典啦!”
秦肃理所当然,挑眉道:“静王府宴客有宴客的规矩,今日还是简陋了。”
段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捏了捏秦肃的脸:“够了够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幸好我安抚住她们了,不然她们就被你这阵势吓跑啦!说不得以后都不敢来了。”
秦肃眼睛微眯,压住了翘起的唇角:“不来又如何?静王府的门槛,不是谁都可以登上的。”
段棠笑道:“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方通的家吧?”
秦肃唇角得意的笑,僵了僵,撇了段棠一眼:“巧言令色。”
大水过后,夏日的暑期越发的重了。
江南的热,是让人喘不过气又黏糊的闷热。因秦禹的身体虚弱,屋内不能用冰,窗户也只能半开着,这屋里一股药味难散,越发让人呆不住。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顾纪安背完,抬眸看向秦禹,他已闭上了眼,似乎在打瞌睡。
王顺朝顾纪安招招手,顾纪安便放下了书卷,恭敬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