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努力过就会有爱情(第14/32页)

为了庆祝找到工作,我们决定去菜市场买点好的回来好好吃一顿。对吃的郝健一窍不通,就只负责在后面付钱和拎袋子。进了菜市场我目不斜视地走到卖牛蛙的摊位前,郝健拎着我的包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看到盆里活蹦乱跳的牛蛙拉着我的手大声说:“呀,这青蛙怎么长这么大?”

周围路过的买菜的人听这话就转头看着郝健,我松开他的手:“你小声点。”

郝健声音稍微小了点:“好恐怖哦,个头那么大,是不是喂了激素来着?”

我有些受不了郝健这副样子:“闭嘴!”

他果然就不再说话,只是在我买好牛蛙,老板帮着剥皮的时候,他又在我旁边吓得紧紧拉着我的手:“哎呀,哎呀呀,好残忍。”

这个时候我能说什么?我真心觉得带着他来菜市场是对我耐心和脸面的侮辱。看老板剥完皮还得剁,到时候郝健肯定是老板一边剁牛蛙他一边在旁边跺脚。我从他手里接过我的包说:“你先去外面等我,我买完出去找你。”

第一次做牛蛙并没有因为郝健态度的影响导致味道不好,只是摆上桌之后,郝健怎么也不敢往那盘菜里伸筷子,看郝健老不动筷子,我较真儿地夹了一块放进他碗里:“很嫩的,味道还不错。”

郝健像是见到碗里有苍蝇似的,吓得把筷子一丢:“我不吃,太恐怖了。”

“尝尝嘛,你现在生活在成都,你得适应成都的生活习惯。”我又拿起筷子,夹上牛蛙肉放在他嘴边,像哄小孩子一样,“真的不错,来……尝尝。”

郝健闭着眼睛,表情很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像是活吞蟑螂似的扭曲着脸。我在旁边紧张地问:“怎么样?还不错吧?”

过了好一会儿,郝健才硬生生吞了下去:“跟猪肉也没区别啊?还没土豆丝好吃。”

我想女人的悲哀,莫过于做了好吃的,没一个懂的人来欣赏了吧?不过我们毕竟才刚刚开始,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让郝健吃不习惯别人做的菜。

新婚生活总是很愉快,每天郝健都把我送到公司楼下后再去单位,下班也会准时来接我,然后手牵手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有次我跟着公司老总去了趟郊县,走了一天的路回到家就把我累得躺沙发上不想动。郝健见我累了,特主动地说:“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真是不想做太复杂的菜,但我每顿又不能少肉,就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熬鱼汤吧。买条新鲜的鲫鱼,买块豆腐再买点葱……”

“等等。”郝健听我说这么快,马上打断了我,“我拿笔记一下。”

然后他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记录着,记完之后又重复了一遍,才捏着菜单出门买菜。但就是这样他买的葱也变成了韭菜,就他这样的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我说:“你这是韭菜啊大哥!”

郝健一听,连忙拿过来闻了下:“真的是韭菜啊?这卖菜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有告诉过人家你要买的是葱吗?”

“没有……”郝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再去买?”

“老婆,要不你告诉我怎么熬汤,我来做?”折腾了一趟郝健觉得不好意思,没等我同意就进厨房把鱼放到案板上,想学我以前的样子熬汤。但他盯着鱼看了半天不敢伸手去抓,手试着触碰了两下转头问我,“老婆,它会不会咬我?”

我伸手抓起鲫鱼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试试咬不咬?”

“啊——”郝健吓得往后一退。

看样子这顿饭也不能指望他了,我只得穿上围裙自己动手杀鱼,开膛把里面的脏东西都掏出来。郝健刚才被我一吓就不敢再靠近鱼了,手放在背后离我老远:“老婆,你怎么不害怕?”

我转头拿鱼又在他面前晃了下:“滚远点。”

郝健当真吓得站到离我一米远的地方。

我往锅里倒了油,想把油烧得烫一点儿再放鱼下去,只听郝健在旁边大喊:“放鱼了老婆,快放鱼啊,等会儿锅要燃起来啦。”等油温到了放鱼的时候我把鲫鱼丢了下去,锅里立即噼里啪啦地爆开了,郝健拿过准备装汤的盆子挡在我手上,“老婆你小心点油……”看锅里的鱼开始翻白眼,好像觉得我就是杀人凶手似的,“老婆,好残忍。”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在旁边像唐僧一样的男人了,把他往厨房外面一推:“滚。”

然后郝健就真的滚了。

鱼汤开始熬之后我就没什么事儿了,想着刚才喊他滚他就滚这点,总觉得哪儿不对。脱下围裙走到沙发前:“喂,你起来我和你说个事。”

郝健立马挺直腰身:“老婆你说。”

“女人都是心口不一的,刚才我让你滚的时候,你不应该马上就滚。”

“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应该抱着我说不,我再喊滚你又说不,最后我拿脚踹你的时候,才能滚开。”

“那我们来示范下?”

我用力把他往外面一推:“滚开。”

郝健果真乖乖地来抱住我:“我不啊。”

“滚啊。”

“不啊。”

我再一脚踹到他身上:“滚开,听到没有!”

“不啊。”

“哈哈哈……”我忍不住先笑了起来,我双手反扣住他的脖子,“你怎么不按台词来?我用脚踹你的时候你就该真滚了。”

“不,就不滚。我要当四川最幸福的耙耳朵,把你宠成世界上脾气最臭的女人。这样有一天就算你不要我,也再没有其他男人能受得了你的坏脾气。”

熬了大半个小时,估计闻到了厨房里散发出来的香味,也确定鱼变成了尸体不会跳起来咬他。郝健才敢拉着我胆战心惊地去厨房,揭开锅盖瞅了两眼:“呀,真死了,还挺香。”

刚才把郝健调戏了一番,心情大好的我忘了之前他的碎碎念,把豆腐放在手心里准备把它切成块。郝健上前想抢过我手上的刀:“你把豆腐放菜板上吧,小心切到手。”

我自顾自地还是坚持在手上切,当刀落在我手上的时候,郝健吓得闭上眼睛:“你小心点,哎呀呀我最看不了谁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