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进入核学(第4/11页)

“核”字还未出口,唇便被人堵住。

她睁大了眼。

他冷道:“闭眼。”

喷薄的气息悉数洒在她的唇上,她只觉微痒,眼睛也下意识地闭上。

大抵是亲太多次了,她已经习惯了。

可习惯归习惯,心底仍然有一丝害羞。在他喘气的时候,她微微后退了半步,睁开了眼,道:“你……没有发病。”

他的唇却是抵上她的眼皮,逼得她又闭了眼。

他亲吻她的眼皮,沙哑地道:“惩罚,你没有雕好核雕,还有……”

剩下的话,阿殷却是没听进去。

他亲过她的眼皮后,又重新堵上她的唇,比以往的任何一回还要粗暴,甚至还带着一股子狠戾,仿佛携带千军万马而来,逼得她打开城门举白旗投降。

她城门已开,他仍然不依不饶,带着他的千军万马扫荡城池,废墟的角落也不放过,非要她彻彻底底地缴械投降。

她的身子酥软得像是没有了骨头,堪堪欲倒。

两人之间横了一张桌案,颇有些碍事。他大手一揽,直接推开了桌案,核雕滚落了一地,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她的身子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她轻轻地嘤咛了一声,睁开眼时,看到他满脸青筋的模样。

心下便知他发病了。

大抵是看得多,她半点也不害怕,头一回有了求知欲,问:“为什么你一动情便发病?”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即便有一丝干燥,可也无伤大雅,还平添一丝情趣。他目光微深,似有轻叹声从喉咙溢出,很轻,轻得让阿殷误以为是幻觉。

“此病唯你可医,你若敢逃了,上天入地也不放过你。”

话里的狠绝让阿殷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她先前还不明言深的话,如今总算明白了。沈长堂这尊大佛又不知生哪门子的气了!堂堂一个侯爷跟个气坛子似的,一会这儿出点气,一会又那儿跑点气出来。

她说:“我没有逃!”

他问:“给你逃,你逃不逃?”

阿殷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竟是有点儿迟疑。就是迟疑的瞬间,身上陡然一重,他已是压了过来,重重地咬住她的唇瓣。

“不许回答。”

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他便像是一头猛兽,狠狠地进攻。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木桩子,被咬得支离破碎,仓促间,也不知是谁咬了谁,她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她微微地眯开一条眼缝儿,见到沈长堂跟以往的压抑有所不同,他睁着一双血红的眼,面上青筋迟迟不消。

那血腥的味儿仿佛令他更加兴奋了。

她又疼又酥。

这个吻像是过了好几年似的,又长又慢,最后痛得她眼睛流出泪来。

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唯唯诺诺的模样。

他知道在她心里,他就是个恃强凌弱的恶人,上官仕信就是天边的明月,干净又纯粹,好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配不上。

越是这么想,他便越是生气,下嘴也忘记控制了力度。

直到满嘴的血腥传来,脸颊上还有冰凉的触感时,他才蓦然回过神。娇美的唇瓣已然被染红,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红梅,他的手指一触碰,便轻轻地发抖。

她没有睁开眼,又长又细的眼睫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儿。

他一靠近,水珠儿便顺着脸颊滑下,落入袄衣里。

沈长堂一下子懊悔起来,登时心疼得不行。

阿殷只觉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腰间上的灼热也没有了,半晌身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颤颤巍巍地睁了眼,却见他就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问:“疼吗?”

阿殷说:“……侯爷您的病情似乎加重了,咬得我很疼。”她很诚实地道:“我方才便觉得有一头野……兽在咬我。”

沈长堂问:“你心里想的是野狗吧?”

阿殷被说中心事,重重地一咳,道:“明穆就算是狗,也是威武不凡的狗!”

沈长堂瞧她这个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怅然。他说:“承了你这骂名,本侯不占点好处又岂能顺心?”说着,又俯身亲上她的唇。

这回他仿佛真的如她所说那般,直接用舔的。

软舌将她口中的血腥舔得一干二净,比起先前的粗暴狠戾,这一次温柔得堪比外头的月光。他仿佛急着讨好她,竭尽所能地温柔。

阿殷感受到了他这份特殊的讨好,不由有些诧异。

他问:“你想要什么?”

阿殷愣愣地看他。

他想给她东西,怀里的姑娘柔软得不可思议,连带着他的心也柔得一塌糊涂,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给她,哪怕她真要星辰皎月,他也会摘给她。

穆阳侯满怀柔情。

阿殷却是想了半晌,才从嘴里问出一句:“想要什么都成?”

穆阳侯有前车之鉴,当即冷声道:“不许惹我生气。”

她伸出两根手指,随后又变成三根,问:“三天雕一个核雕?”此话一出,沈长堂先是一怔,许久才反应过来阿殷要的是什么,心坎不由更软了。

换做别的姑娘,怕是漫天漫地的要金银珠宝要绫罗绸缎了,偏偏她什么都不要,就提了个这么小的要求,令他心中更是怜惜。

然而,他并没有答应,目光却是往下一挪,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在上官家吃了什么?”

阿殷又是一愣,哪有人记得自己每天吃了什么,遂含糊地道:“就是寻常的吃食。”两人此时的姿势仍然很是暧昧,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半躺在怀里。每说一句话,气息便在她周围萦绕,她微微偏了头,想坐起来,离他远一些,免得他又“狗”性大发。

察觉到她的意图,他直接箍住她的腰,说:“别动,就这么呆着。”

阿殷说:“我这么不舒服。”

他闻言,松开了她。

她正要坐起时,只觉腰肢一紧,整个人又跌坐在他的怀里,比之先前的姿势还要暧昧上几分。这回是直接面对面地坐着,他背后是双面的坐地屏风,上面绣了一幅荷塘月色。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道:“本侯的大腿舒服否?”

……简直是无赖!

沈长堂闻言,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眸微垂,面上随即略上喜色,不等阿殷喘够气,又吻上她的唇。阿殷晓得他的意图,反抗起来,两腮鼓成圆球,不让他进来。

他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慢地轻抚她的脸颊。

两人对峙。

直到他的手慢慢滑下,她才红了张脸,道:“你……无耻……”然而话还没说完,又被堵住了唇。他在她唇间道:“再大一些,手感好。”

脸皮烫得能煮鸡蛋了!

那个字蹦出了喉咙,在嘴里转了个弯,又吞了回去。她推他的胸膛,说:“侯爷若无事,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