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第2/5页)

秦湛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没事,她老公今天晚上出差回来,当然要回去的。”

话犹未了,只见甘璐拿手机出来接听,然后大步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江滩公园。

秦妍芝笑嘻嘻地说:“哎,她家不住江滩或者船上吧。你猜她去干吗?”

“去看看风景不行吗?你真是多事,过来打球吧。”

没想到秦妍芝转头对男友说:“走,Steven,我们去江边散下步。”

秦湛深知堂妹的任性,猜她肯定不是突然动了散步的雅兴,可是拦她不住,又怕她惹事,只好跟在身后一块过来。到了江滩,远远只见甘璐独自坐在长椅上,似乎凝神看着远方,他松了口气:“好了,别去打搅她了,我们走吧。”

秦妍芝哪里肯走,去旁边商店买了罐装啤酒:“在这喝酒比闷在里面打球舒服多了。”

Steven随声附和:“这个公园修得真不错,夏天如果做Festival(音乐节),一边听音乐一边喝啤酒肯定更有趣。”

他们坐在后面台阶上喝酒聊天,倒也开怀。然而没过多久,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径直走过去坐到了甘璐身边,秦妍芝咯咯直笑:“阿湛,你猜这人是不是她那位从不肯带出来跟你们见面的先生?”

秦湛没好气地说:“你管得还真宽,在美国待了几年,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

Steven笑着问:“八卦不是一门武功吗,人变得八卦是什么意思?”

“Steven,这就是中文的博大精深所在,难怪你不懂。我来告诉你啊,这个词儿拿来形容一个人,就是鸡婆,gossip(爱说长道短的人),热衷street news(花边新闻),哎哟……”他中英文夹杂地解释着,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已经被秦妍芝重重捶了一记。

秦妍芝笑着站起身:“我索性八卦到底了,过去瞧瞧。”

秦湛拉住她的手:“芝芝,你这是干吗,她几时又招你惹你了?”

“她倒是识相,没有厚着脸皮来我家。不过要不是她妈,我也不至于才读完高中就被爸爸打发去国外读书。”

“喂,你讲讲道理,要不是你成绩太差,在国内根本上不了好学校,叔叔哪会送你出去,这跟阿姨有什么关系?”

秦妍芝一昂头,甩脱他的手:“是呀,我爸爸总拿她来教训我,又会念书,又斯文,又懂事,又独立,我现在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就这么完美无缺。”

她直直向甘璐那边走过去,Steven有点儿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秦湛急出了一头汗,也只好跟过去。

聂谦站起身,与秦湛打招呼:“秦经理,你好。”

两个人曾在应酬场合数次碰面,秦湛勉强笑道:“你好,聂总。”

聂谦的目光从秦湛身上一扫而过,转向秦妍芝,似笑非笑地说:“小姐,你确实猜得没错,我不是璐璐的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身材高大,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清冷月光照得他英挺的眉目更显冷峻,带着迫人的气势。秦妍芝倒呆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甘璐有几分恼火,看向秦湛,秦湛摊一下手,做无可奈何状打个哈哈:“真巧,在这儿碰上了,要不一块儿喝点啤酒吧?”

“不早了,我要回家。”甘璐也站起身,将背包甩到肩上。

“我送你。几位,再见。”聂谦与他们点点头,陪着甘璐走出了江滩公园。

“你的生活不像一个单纯的主妇状态嘛。”聂谦将车驶上车道,“居然有人盯你的梢,而且那女孩子还表现出一副成功捉奸的模样。”

甘璐被“盯梢”和“捉奸”这两个词给震到了,可是回忆一下秦妍芝那个饶有兴致的打量,目光中显然不仅仅是好奇,更不用提那个别有所指的问话了。她只能同意,刚才大概的确不能算一个偶遇,同时再度肯定自己与秦家保持距离是对的。

“秦湛跟你是什么关系?”

甘璐不悦地瞥他一眼:“没关系。”

聂谦一怔:“我没审问你的意思,不过秦湛是秦万丰的侄子,你身边与房地产行业有关的人还真不少。”

甘璐不打算向他招认秦万丰是自己母亲的现任丈夫:“可惜我不够资格担当红颜祸水这个角色,否则倒可以直接给这件事找个香艳的发生理由。”

聂谦不禁哑然失笑:“很好,你还没有失去幽默感。”

甘璐苦笑:“你也比从前会讲笑话了。”

聂谦收敛了笑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从前我绷得太紧,大概是个很乏味的男友,对吗?”

“你不乏味,聂谦。”甘璐实事求是地说,“你只是完全专注于你自己了:你的事业、你的目标、你的前途,别人没法占据你的注意力,那也不是你的错。”

聂谦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甘璐心情烦乱,也无意寻找话题,车子很快开到她住的大厦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去:“谢谢你,再见。”

甘璐回家,先去婆婆房里跟她打个招呼:“妈,我回来了。”

吴丽君已经换了睡衣,正捧着一份文件看,神情凝重,只点点头,显然没有跟她讨论的意思,甘璐更不可能去问什么,照例请她早点休息,然后便直接上楼。

她快备完课时,接到尚修文的电话:“璐璐,我已经回来了,先跟以安处理一点儿事情,稍晚才能回家,你不用等我。”

他的声音平静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甘璐迟疑一下,还是问道:“那件事要不要紧?”

尚修文这才有点惊讶:“你也听说了吗?不用担心,没事的,等我回去再说。”

甘璐略微放心了一点儿,她按部就班地做完所有工作,准时上床,尽管辗转了好长时间,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不过睡得很不踏实,尚修文一进门,她便醒了,伸手按亮了台灯。

尚修文将行李箱随手搁在一边,坐到床边,摸摸她的头发:“没睡好吧,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

甘璐凝视他,只见他脸色疲惫,眼睛略有点儿凹陷,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点胡茬,神情再怎么镇定,也显得与平时不大一样了。她不打算现在问什么了:“我去给你放水,你洗个澡。”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拿起她的左手细看着,“还疼吗?”

她今天中午抽空去医院换过药,左手腕仍裹在纱布内,看不出什么:“医生说按时吃药换药就没事的。”

“对不起,你受伤了我也没马上赶回来陪你,现在又弄得你担心。没什么的,我跟以安已经基本做好了应对安排。”

他一向体贴,然而不知怎的,此时他这份体贴弄得甘璐有点儿心酸,她勉强笑道:“没事,我去放水。”

尚修文进浴室洗澡,甘璐没了睡意,开了他的行李箱,将西装拿出来挂好,需要清洗的衣物放入洗衣篮中,箱子放回储藏间。一切收拾妥当后,又想起这几天他不在家,她没将他的睡衣放入浴室,连忙从衣柜中拿了一套,送进浴室。只见尚修文泡在按摩浴缸内,头仰向后枕着一沓毛巾,眼睛合拢,竟似已经睡着了,那张面孔宁静,只有紧抿的唇边的一条纹路暴露了他的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