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仇敌”(第2/3页)
看到奥孚莱依因为自己的话脸上露出羞愧神情,亚历山大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没什么,这个教训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这会让你真正成熟起来,要知道一帆风顺固然很好,但是适当的挫折能够让一个人的根基更稳。至于是谁在背后指使我想我大概是能猜到的。”
亚历山大从旁边谢尔手里接过那柄之前被阿方索认出的奇特造型剑看了看:“看来我们的朋友真的有点着急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木门推开,一股血腥混杂着房间里原本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亚历山大低头穿过低矮的半圆形拱门走进半陷在地下的房间,看到靠在墙角似乎陷入昏迷的那个人,亚历山大微微一愣。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并不陌生,似乎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他能够肯定自己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的,至少不是很熟悉的人。
俘虏的腿断了,被随便包扎了下伤口的短腿处一片黑乎乎的,伤口的血已经不流了,但是他这个样子很让人怀疑是不是能活下去。
这人有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因为靠在墙上所以看不出他的身量,不过亚历山大隐约觉得他的个头应该不高。
听到声音,俘虏似乎从昏迷中稍稍醒来,不过他只动了动又没了声息。
谢尔用勺子从墙角的破桶里舀了勺凉水泼在那人脸上,他立刻一个机灵,然后慢慢苏醒过来。
亚历山大蹲下来就着头顶小窗透进来的阳光仔细看着这张无法辨认的脸,这个人之前肯定受过很重的伤,他脸上的疤痕更像是被野兽而不是被什么武器伤害的,看着这张总有种隐约熟悉的脸,亚历山大想了想后最终决定放弃猜测。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阿方索。”亚历山大开口问,看到对方不为所动的眼神,他稍微想了下从谢尔手里接过勺子慢慢按在那人短腿的伤口上。
痛苦的惨叫声传出房门,站在外面的几个比利谢利廷臣听得胆战心惊。
“即使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不过我还是向听你自己说出来,”亚历山大把沾了血污的勺子扔到一边,然后身子前倾低声对那人问着“告诉我斐迪南都让你做了些什么,他是只要你杀掉阿方索还是吩咐你劫持他?”
疤痕男人意外的看着亚历山大,似乎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感到吃惊,不过随后他闭上眼睛,似乎不想说什么。
亚历山大仔细看着这个人,忽然他问到:“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男人脸颤抖了下,纵横交错的疤痕看上去好像干枯的大地在皲裂抖动。
“告诉我你是谁,”亚历山大神色严厉起来“我可以让人给你治疗,否则只要把你扔在这里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彻底烂掉。”
男人睁开眼艰难的挪动了下身子,然后斜靠在潮湿的墙上盯着亚历山大。
“老爷您当然不记得我是说谁了,对您来说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会记住呢,”男人用讽刺的语调说,然后又因为疼痛抽了口气“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一直在盯着你,在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在等着机会,我发誓要成为你的噩梦,因为你曾经把我推进地狱,所以我要让你也尝到这种滋味。”
男人说着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却又摔倒,看着他笨拙的样子,亚历山大抬手阻止了身边试图要上去抓住他的猎卫兵,然后仔细端详着这个人。
他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些东西,很显然这个人对他有的是更多的私人恩怨,只是他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你会说的,”亚历山大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许你认为自己知道的是什么秘密,可是我告诉你,你知道的所谓秘密我几乎全都知道,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多,至于你是谁我并不关心,”说着亚历山大微微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看着这个人“你说我把你推进了地狱,我想你根本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我向你保证,如果你这么顽固,一定会看到真正地狱的。”
亚历山大走出阴森的地牢,看着已经等在门口的比利谢利廷臣们,他向里面指了指:“这个人是谋杀公爵的凶手,而公爵在生前就已经指出比利谢利有内奸。”
廷臣们神色瞬间变化,他们狐疑的相互看着,然后目光又都向亚历山大望去。
“我们要找出是谁指使了这可耻的谋杀,这个人和他的帮凶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亚历山大严厉的目光掠过那些人,然后继续说“我的行军队长将会负责追查内奸,而公爵遇难的不幸事件我必须尽快报告王后,好在陛下现在应该就在城外,希望公爵的死不会令她过于伤心。”
比利谢利人中间隐约传来了抽气声。
亚历山大的突然到来虽然令他们意外,可是王后的突然驾到更是让比利谢利人大吃一惊。
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他们默默的相互对视,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忐忑不安。
那不勒斯王后突然驾临比利谢利,这个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引起巨大震动,原本还没有从被袭击和公爵遇难的震动中清醒过来的比利谢利人,有的已经隐约预感到了比利谢利可能要变天了。
箬莎的队伍是在天大亮之后进入比利谢利城堡的,一路上没有鲜花,没有欢呼,更没有五彩缤纷的衣裙与打扮得千奇百怪的贵族们夹道欢迎的盛况,只有警惕的士兵手中闪光的长矛和火枪兵警惕的双眼与黑洞洞的可怕枪口。
箬莎从马车里向外看去,看到了街角上还来不及掩盖的住的尸体,还有在战斗中被点燃后依旧冒着浓烟的房子残骸。
这里就是战场,而不是远在那不勒斯内地的一处偏僻的公爵领地,而这片土地的领主刚刚被谋杀,他的尸体还躺在教堂的祭坛上。
箬莎神情严肃的下了马车,看着站在面前把腰躬得只能看到后脑勺的一群廷臣,箬莎不禁微微动了动唇角。
“我要去看看公爵。”
看到廷臣们露出犹豫的神色,箬莎并不理会他们,直接从这些人当中穿过,而在她的身边,一队全副武装的猎卫兵用近乎粗鲁的方式把比利谢利人推到了一旁,然后在兵器与铠甲碰撞发出的响声中,箬莎在大队巴尔干卫队的保护下走进了比利谢利城堡。
整个比利谢利城堡已经完全被巴尔干人控制,当箬莎走进小教堂看到站在祭坛前的亚历山大的背影时,她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奥孚莱依有些意外的看到伯爵身边的那个叫谢尔的侍卫长在没有得到命令下就擅自向守卫在教堂里的卫兵们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那个谢尔干脆转身向奥孚莱依看过来,那眼神明显是在催促他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