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为一个人(第4/6页)

论谈判论拿捏对手的心思,她哪里是贺沉的对手?轻易就被他瞧出来动摇和软弱,他步步紧逼,丝毫没给她消化的时间:“我为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如果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温晚脑子一蒙,完全答不上来,几乎立刻溃不成军。

贺沉这样的男人她以前没接触过,以前也觉得他不简单,可现在交起手来,发现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没有战斗力可言。

明明看似她在理的一件事,瞬间被人给说的无言以对。

顾铭琛的车停在离温晚家不远的路口,他走得非常快,直到上车之后一颗心都无法静下来。远处那栋旧宅子灯光昏黄,此刻那细小的微光看起来却满是温暖的颜色,反而让他周身觉得越发冰冷。

温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到现在依旧无法承认这是真的。

她在顾家十二年,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无论他做了什么事,也会无条件原谅。就算婚后做了那么多混蛋事,可是在母亲面前,依旧是护着他不停帮他做遮掩的。所以潜意识里,顾铭琛总觉得温晚离不开他,或者说根本不会离开他。

于是在利益和温晚之间,他毫不犹豫再次放弃了她,反正不管他怎么做,温晚总会原谅他的。

抱着这种心思,顾铭琛丝毫没有犹豫地爆出了那条丑闻,贺沉的公司果然遇上了大麻烦,而且那人在贺家本来就受排挤,一石激起千层浪,无论是公司股东还是舆论都一边倒的想要弹劾他。

原以为是自己赢了这一战,可是今天瞧见他搂着温晚那一刻,强烈的妒忌心才让他明白输得彻彻底底的究竟是谁。盯着手里被攥的发热的那条链子,这条项链是他唯一送给温晚的东西,可是也是因为买给纪颜,这才顺手挑的。

那会儿他们一起去游乐园,正好遇到有卖纪念品的,纪颜对这些小东西非常感兴趣,站在小店里选的眼都花了。当时温晚就站在边上看,真的只是看,她连手都没伸出去摸一下,大概知道这么多漂亮炫目的小东西,其实没有一件会属于自己。

既然不会是自己的,干吗还要奢望呢?

那时候顾铭琛压根没注意她的反应,一直陪着纪颜,等纪颜挑了一堆东西,这才回头瞧温晚一眼:“有喜欢的吗?”

温晚愣在那,想摇头的,后来顾铭琛不知怎么的,绷着脸说了一句:“你不是马上生日了?选一件。”

都是些纪念品,做工和质感很一般,如此随意的态度足以看出顾铭琛有多不在意温晚,可是那丫头还是很高兴。她伸手就在琳琅满目的漂亮玩意儿中选了这条项链,视若珍宝。

顾铭琛借着月色仔细打量这条链子,这时候才发现坠子是个很小的心形,手指活动一下居然还能打开。原来里面还可以放照片,真是土爆了。

可当他打开之后,脸上所有表情瞬间便僵住了,里面只能放非常小的一张人脸罢了,而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他。

只是个青涩的侧脸,一看就是许多年前偷拍的,顾铭琛无法想象温晚是怎么将这照片藏在胸口,又一个个夜晚偷偷打开来瞧……想起婚后这两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发紧,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就亲手把温晚给推到别的男人身边了?

温晚一次次问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开不了口,如果说是来告白的,是不是连她都不会信了?

说到底不过自作自受,怨得了谁?

他在过去的记忆里无法抽身,直到程伟的电话打进来:“老板,我查到了。贺沉那边果然早就调查过太太,而且很奇怪,他们查的不只是太太本人,好像对她父亲更感兴趣。”

顾铭琛将项链攥紧,一双黑眸危险地眯起来。

程伟把事情仔仔细细汇报一遍,他眼底渐渐染了几分狰狞颜色,沉声吩咐道:“盯紧了。”

晚上温晚被贺沉骚扰得受不了,中途手机有电话进来,响的时间太久,她伸手想去接,结果被那男人照着白嫩嫩的手臂就咬了一口:“还有心思接电话?”

“也许是急事。”

果然电话才刚刚挂断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贺沉瞧了眼确定不是异性的名字,这才松了手。

电话是萧潇打来的,居然还带着哭腔:“小晚,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出事了,出大事了!”

贺沉的呼吸就在耳后,一阵阵地撩着,温晚尽量让自己的音色正常:“怎么了?”

萧潇大抵是太悲伤,完全没听出这头不对劲,哭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失身了!王八蛋,贺渊那混球趁我喝多了强奸我!”

温晚脑子一懵,完全没跟上萧潇话里的节奏,接着身后的男人忽然在她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一个没控制住失声叫出口,当即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电话那端许久没声。

只得硬着头皮试探:“萧潇?”

萧潇那边这才好像活过来,叫的居然比她还大声:“温晚!你你你、你不是在做那个吧?”

温晚第二天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懊恼要怎么面对萧潇,她又怎么会和贺渊扯上关系的?如果这两人以后要是真怎么着了,以贺渊和贺沉的关系,自己和萧潇又该怎么办?

温晚一个头两个大,又担心萧潇出事,忍不住催贺沉:“不能开快点吗?”

贺沉侧目瞧她:“安全第一,她反正不会去寻死。”

即使两人确定关系了,温晚还是不爱听这人说话。她闷声不吭地坐着,深吸口气才壮着胆子问身边的男人:“贺渊这人怎么样?”

萧潇那丫头也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内里比什么都纯,男人方面经验没比她多多少,要说起来,也就是大学时候那一回受伤挺重……

贺沉嗤地笑了一声,有些讽刺的意思:“都不知道人品怎么样就和人相亲。”

旧事重提,温晚好端端地被他噎住,一口气吐不出来,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生气地转过身。

贺沉静了一会,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她:“如果萧潇对他有意思,趁早劝她断了那念头。”

温晚一愣,贺沉这话明显有别的意思!等她再想细问,那人就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把她送到萧潇家楼下又叮嘱她:“晚上来接你,搬去我那住。”

这一副颐指气使的口吻,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要和他同居了?温晚俯身从车窗里看他:“我不习惯。”

单身了二十八年,忽然就多了个男人,昨晚贺沉和她挤在一张床上,害的她一整晚都没睡好,现在眼底还挂着浓重的乌青。

贺沉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发动车子,扔下一句“那就学着习惯”,黑色奔驰便扬长而去。温晚忍不住翻白眼,这男人坏毛病还真不是一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