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宽恕是帝王的美德(第2/2页)
想起往事,他觉得痛苦。想起钟笔,他觉得内疚。他亦不过是一个罪人,有什么权利去定别人的罪?人人都有苦衷。
他归结于酒后失心疯,离婚眼红病。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宽恕。
他有点不敢见钟笔,于是让张说投石问路。他怕钟笔不原谅,但是听到她说“有话当面说”,语气轻快,爽朗一如往昔,知道她已不放在心上。心头的大石立即放下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幸好,幸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你我,大家,所有人!
钟笔眼睛一亮,“现金?多少?”
魏建平抽出一叠,豪气地说:“我来买单。”
钟笔知道他不是付不起,也不跟他客气,移步至三楼的女装部,大有“横扫千军”之势。她没有买的太过分,兴尽而返。俩人于是和好如初。
第二天她还抱着枕头跟周公约会时,电话响,是宾馆的座机。她以为是工作人员,迷迷糊糊接起来,“喂——”抓了抓早已乱成鸡窝的头发,心情很不好,口气冲冲的。
左思的声音平静地传过来,“纱纱,我不介意你不在家,但是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突如其来,宛如地狱撒旦,魔音穿脑。
钟笔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脸戒备,“什么意思?”这个老男人,一大早就跑来骚扰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难不成欲求不满?干她何事!
很快她便知道原因了——当她和张说拥抱的照片刊登在娱乐报纸的头条。
一版是某歌星逛商场的报道,另一版便是她和张说。这个记者好样的啊,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她的头伏在张说胸前,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面貌,张说虽然侧对观众,但是一眼便可认清他是谁。标题是“天上人间,神秘女郎?”
看来张说最近名气大噪嘛,连娱乐记者都注意起他来。
但是就算她行为不检点又怎么了?左思凭什么管她?也不看看他自己——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左学看她呆呆坐在床上不说话,哼了句:“蓬头垢面,状如女鬼。”母亲跟别的男人上报纸头条,他可不觉得有什么光荣。
钟笔瞪了他一眼,爬下来洗漱,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女人苦笑,“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她钟笔有一天也成了娱乐大众的人物。”
吃过早饭,她突然意识到左思为什么不打她手机,偏要打宾馆的电话。他在向她暗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对她了如指掌,即便她人不在香港。
钟笔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冷透心扉。
不不不,左思不是如来佛,而她也不是孙悟空,只能在他的掌中翻滚跳跃,做跳梁小丑。如今的钟笔,早已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无所畏惧。
有一句至理名言——无欲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