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5页)
“小姐,你人真好,希望你旅途愉快。”
“谢谢。”我朝他挥手告别,并最后一次望了一眼我来的方向,在那里有我许许多多割 舍不掉的过去,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将见不到它们,坦白说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但是只有离开过去,才有机会去考虑未来。
所以,我必须走。
客车启动了,缓缓驶出车站,看着窗外的建筑物一点点离我而去,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再见了这座城市,再见了我的工作,再见了琳达,再见了阿哲,再见了沈林奇……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还是那个就算天塌下来,仍然会笑着面对的白蓦然。
【chapter02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我去了乡下的太婆家,一住就是五个月。妊娠反应在第四个月的时候停止,我逐渐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动静,一开始很微弱,渐渐地,我发现只要我一吃饭,小家伙就动得比较欢,我想他出生后一定是个小吃货。于是我努力地让自己多吃一点,免得小家伙在我的肚子里饿着。
因为胃口好,我胖了一大圈,都有点儿看不下去镜子里的自己,但是我还是自得其乐。毕竟作为一个曾经混迹于娱乐圈的女艺人,能这样大吃大喝还无须顾忌的日子不多,或许哪天我重回银幕,又要开始每天被琳达计算卡路里的日子。
说起娱乐圈,这五个月来,我偶尔看电视的时候也会瞄几眼娱乐新闻,一开始媒体对我的报道还算勤快,渐渐地有关我的报道越来越少,最后终于销声匿迹了。不得不感叹这圈子的瞬息万变,娱乐娱乐,娱人娱己,不能娱人,谁还来管你的死活?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蛮清净的,至少我现在不用担心在和人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忽然蹦出我的一张大脸,然后一个整得快成蛇精的主持人开始分析,这脸哪里是假的,哪里是真的,哪里垫过,哪里切过……我只能说,普通人真的没办法理解这种想把主持人胸前的硅胶从电视机里拽出来,然后甩她一脸的感觉。
这五个月来,我没见过沈林奇一次,或许有人觉得奇怪,沈公子竟然绝情寡义到这地步?事实上,他一共来找过我五次,固定在每个月的三号,我们认识的日子。
第一次,我让他在门外等了一天;第二次,我去县卫生所做妇检,又让他白来了一趟;第三次,我让太婆说我不在,在房里睡了一天;第四次,我知道他要来,躲到了邻村的大舅老爷家;第五次,同上。
在我不肯见他的这五个月里,县卫生所妇产科的条件越来越好,不仅配备了最先进的诊疗仪器,还引进了国外著名的妇产科专家坐诊,听到老外医生满嘴的鸟语,我觉得有点儿头晕。
今天是十月三号,我离开的第六个月,天气开始转凉,我好像有点儿感冒,便躲在房里睡觉。
我以为沈林奇又会厚着脸皮再来,但出人意料的是,直到我睡得昏昏沉沉的,他也一直没有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儿失落。
尽管这些日子,我不停地试图躲开他,但我也发现,无论我多想离开他,他的影子始终在我的生活中无孔不入。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有他在我身边,天冷时为我披上外套,闯祸后为我打点一切,落难时出来英雄救美……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我赖以生存的空气,让我一旦离开就无法呼吸。
究竟是他太聪明,还是我太贱了?明知他骗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我仍忍不住在脑海中胡思乱想,想他会不会已经厌倦我了?又会不会仅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没跟我翻脸?
这些想法一直折磨着我,让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头疼得厉害,浑身无力,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听到太婆在叫我:“蓦然,醒着吗?”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去开门,哪知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疼得我几乎晕厥。
神志模糊间,我看到房间的门被猛地踹开了,那个我曾经恨之入骨又朝思暮想的身影朝我冲过来。他抱起我,嘴里急切地喊着我的名字:“蓦然!蓦然!”
我想回答他,刚张口,就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沈林奇坐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忽然感到很怕,不顾身体的虚弱,叫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放心!”沈林奇第一时间过来稳住我,伸手抚上我的肚子,“你看,他还在,我们的孩子没事。”
他没事?他真的没事!我高兴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过去我以为自己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直到我认识了沈林奇,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要不是这个孩子一直支撑着我、鼓励着我,我早就被压垮了。
“蓦然,孩子还在,别哭了。”沈林奇过来抱住我,用手擦我脸上的泪。
我试图推开他:“你还来干什么?骗得我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这不是欺骗,是背叛你懂吗?是背叛!”说着说我,我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但他却抱着我不肯松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开始是我骗了你,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你的执著、你的乐观、你的勇气……你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知道我现在说多少个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但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让我心疼你、保护你,用一生来补偿自己犯下的错!求你了,行吗?”
当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已经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就算再心硬如铁,也无法不为他这番话所动容,那些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一幕幕闪过我的脑海。我的心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或许我和他已经注定了这辈子要纠缠在一起,我离不开他,而他也离不开我。
三天后,我告别了陪伴我六个月的太婆,跟着沈林奇离开了。分别时,八十多岁高龄但依旧精力旺盛的太婆抓着我的手依依不舍:“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找太婆,太婆拿铁锹敲他的头,把他敲得像隔壁的王麻子一样矮!”
我点头,看着沈公子的脸色由白到青,不知为什么,心情突然很好。
回去的车上,我向他示威:“如果你再欺负我,我就改嫁,把你儿子卖了当嫁妆。”
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就把车停到了路旁的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