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爱护(第5/8页)

曾唯一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万不得已不做事的那种慢性子,而曾乾总喜欢提前做好准备,倒和纪齐宣是一样的。

曾乾白了曾唯一一眼,便拉着曾唯一收拾整理去了。

纪齐宣双手抱胸,站在房间门口,看他们忙活,准备的说,是曾乾一人在忙活,曾唯一是干站着看儿子忙活。

曾乾一直往包里塞曾唯一大大小小的保养护肤品、化妆品。

“这是什么?”曾乾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卫生巾还没来得及端详,曾唯一脸一下子绿了,直接火速夺过来,像是藏宝贝一样说:“这个我自己塞进去就是了。”

曾乾倒八字撇眉,一脸黑线:“又是哪个国际名牌?护脸的还是护肤的?这么宝贝。”曾唯一最宝贝的东西有三,护肤品、衣服、其次才是他这个憋屈儿子。

曾唯一脸一红,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纪齐宣在后插上一句:“这是护屁股用的保健品。”

曾唯一转头怒瞪。

“妈咪,你没救了,屁股也护。”曾乾一脸唾弃地把包的拉链拉好,扔给曾唯一,然后蹦跶到纪齐宣脚下,抱住大腿:“爹地,你也要记得收拾哦。明天我们要早点出发。”

“好的。”

曾唯一狠狠转头,背对他们,她不想再看到这两个男人一唱一和了,活活要气死她。

一家三口出去游玩的情景是怎样的?曾唯一从未体验过,小时候她是由保姆带大的,她那个圈子的朋友都是这样,父母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见到家长的机率都很少。所以年轻时候的他们,可以像个野孩子到处玩到处疯。

曾唯一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酒吧,不过十三岁,她从小练舞,跳着火辣的拉丁舞,疯得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女。那晚她的妆化得很浓,把一个二十五岁的风韵女人比了下去,成为新PUB女王。她的朋友为她欢呼、尖叫,只有纪齐宣静坐在那里喝着果汁。

在酒吧喝果汁?那时她就觉得纪齐宣根本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这个圈子里的纨绔子弟们,只要看他们在学校的考试成绩排名,就知道他们班里有多少人,而纪齐宣不同,他成绩单里的排名永远是“一”;那些纨绔子弟有些十二岁就开始泡妞,交女友,开房,而纪齐宣不同,直到二十二岁还保持着纯洁,若不是和曾唯一在一起,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会矜持多久。

他沉默寡语,有时甚至一天相处下来,他说话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少女时期的曾唯一并不喜欢这个太过内敛的男孩,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虽然他长得极其清秀好看。曾唯一是不缺男人的。若不是林穆森的变心,她想她跟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现在想想,曾唯一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纪齐宣应该会有一位很贤惠的妻子,在家里相夫教子,与他比翼双飞。她和纪齐宣的性格太不相配,她太爱吵,他太爱静。

曾唯一坐在副驾驶位上,偶尔偷窥几下纪齐宣,不敢多在他身上停留,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来回看几眼。坐在后面的曾乾正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抱胸,无趣地看着曾唯一屡屡偷窥。

这么喜欢他爹地,这该怎么办啊,儿子只好赴汤蹈火地去帮了。

“爹地,你该安抚一下妈咪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纪齐宣看了下后视镜,笑道:“嗯?”

“妈咪想亲你,一直不敢。”

“……”曾唯一目瞪口呆,她哪里表现得她很想亲他?她只是想起某些往事,感慨一下物是人非罢了。她转头怒瞪乱说话的曾乾,佯装生气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妈咪,你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曾唯一突然血液高涨,怕纪齐宣误会,顿时紧张起来,那脸就腾腾地火速红了。

偏巧纪齐宣用余光扫了过来,见到曾唯一果真成了猴子屁股脸,一阵错愕,随后他轻轻地“扑哧”了一下。他笑得很浅,是那种很随意很恬静的笑。这是曾唯一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她竟然不知道他嘴角边上有浅浅的小酒窝,不深不浅,刚刚好的那种深度,倒有一丝孩子气。

曾唯一看呆了,这下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脸红。她不知道平时不苟言笑的面瘫,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由于迪士尼太大,而时间又紧凑,只能玩一个范围。曾唯一对迪士尼乐园一点兴趣也没有,纪齐宣也没表现出有多大兴趣,独独曾乾瞪着他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四周环视。

一家三口走在美国小镇大街上,曾乾在前,纪齐宣和曾唯一紧随其后,曾唯一踩着她的高跟鞋在红砖小路上发出“蹬蹬”的巨响。不少路人忍不住侧目看去,好似她是外星人。

这是与以往不同的回头率,曾唯一察觉到了。她谨慎地问纪齐宣:“我哪里不对劲吗?”

纪齐宣轻描淡写地说:“一般出来游玩的人,很少穿像你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他顺便瞄了一眼曾唯一的鞋子。曾唯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了下嘴:“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穿高跟鞋的厉害。”

她十三岁开始穿高跟鞋,十六岁可以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跑步,她穿高跟鞋就跟穿平底鞋一样。

纪齐宣反驳一句:“刚穿是这样,到后来就难说了。”

曾唯一瞪他一眼,这男人就喜欢说风凉话,她偏要蹁跹地穿着高跟鞋给他看看,让他见识见识高跟鞋女王的厉害。

“妈咪,那里排了好长的队伍哦。”曾乾指着前方类似酒店的地方说。

曾唯一忍不住嘀咕:“没看出什么特别啊。”

纪齐宣上前拉着曾乾的手说:“那是大街诡异酒店,是鬼屋哦。”

听到鬼屋,一般孩子都会吓得失声尖叫,不愿意去,可曾乾这只崽子就是个怪胎,偏偏更加兴奋了,对曾唯一囔囔:“妈咪,我们去玩。”

“不去。”曾唯一当机立断地拒绝,没有一丝犹豫。

曾乾整个小脸跨了下来,扁着小嘴,委屈地看向纪齐宣。纪齐宣说:“爹地带你去。”

“不。”曾乾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吧嗒吧嗒地走到曾唯一面前,牵起曾唯一的手,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这只崽子在演戏!他明明知道她怕鬼,居然还装委屈让她去鬼屋?这小子,不知道安着什么心。

曾唯一忽然对纪齐宣灿烂一笑:“乾乾要嘘嘘,我带他去厕所。”

曾乾立即跳离曾唯一三丈远,拼命摇头:“我没有。”

“走啦。”曾唯一咬牙切齿地拧着曾乾往厕所那儿走。

纪齐宣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他怎么会不知道曾唯一带曾乾去上厕所是干吗呢?他比曾乾更了解曾唯一,曾经的他,为了抱得美人归,约会时常常带曾唯一去看电影,看的不是爱情片,而是惊悚片。当晚的她,就只会缩在他怀里,啃着他的手臂骂他,可他却总是乐此不疲。他就是想抱着她睡,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