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毁容(第5/8页)
红豆都快要哭了。暴发户刘洪涛风尘仆仆地赶来,他今天穿得很正常,不再是西装配运动鞋,而是穿了一套奶白色西装系粉色小领带,配上棕色牛皮鞋,看起来倒有种花花公子哥儿的样子。
但这仅仅是表面。刘洪涛看见她们,立即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憨憨地走来:“美女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形象全毁了。刘洪涛本想来个熊抱,但被机灵的曾唯一闪过了,他这熊抱倒是把曾唯一身后的红豆给抱个满怀,红豆小脸刷的红了起来。
“唯一!”门口又迎来了一位贵宾,这声音她还是认得的,她朝来人笑道:“素颜,你来了啊。”
赵素颜和李萧山一起来了,他们旁边,还站着林穆森。他穿着深蓝色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发亮的皮鞋,成熟得几乎让曾唯一认不出来。原谅她一时眼拙,这样崭新的林穆森,她确实没见过。更或者说,她记忆里的林穆森都快被时间洗得差不多快忘记了。
林穆森朝她走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有吗?”曾唯一反问。他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吗?她都没留意。
林穆森只是笑,并不作答。赵素颜在一旁道:“唯一啊,穆森去新加坡快两个月了,你竟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月之久了?她从来没发现时间居然可以过得这么快。她轻笑:“我有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吗?”
气氛很诡异。了解曾唯一的人,除了林穆森,皆已目瞪口呆。她的语气真不是一般客气。林穆森说:“我已经接手我爹地的事业了。”
曾唯一一愣,诧异地望向他。她一直知道林穆森并不想继承家族事业,他喜爱运动与自然,他曾告诉过她,将来一定要去非洲,看短跑冠军猎豹,丛林之王狮子;去攀登珠穆朗玛峰,站在顶峰留下自己的足迹。这样一位热爱自由的男人怎会去经营这精打细算的生意?很难想象,也无法理解。
她只能报以微笑:“那么祝福你了。”
林穆森很勉强地笑了笑。
剪彩的时间到了。曾唯一挽着红豆走出去。
她们一出来,在门口恭候多时的记者全部举起自己的相机开始一阵猛拍。曾唯一保持一贯的微笑,大方得体。
公关在台上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致辞,曾唯一对这些客套的话显得很没兴趣,她偶尔侧头与站在旁边的红豆交谈:“红豆,听说我们还没开张,就接到单子了?”
“嗯,这也多靠唯一姐呢,客户订的大部分是唯一姐代言的那几套。”
曾唯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代言穿的那几套都是红豆以前的旧品,价格上很便宜。她问:“报了原价?”
“是啊,不然呢?”
曾唯一只能扶额……物美价廉固然好,但太廉价的衣服实在是……太降低档次了。曾唯一接着说:“开票的时候,记得盖上打折印章。”
“啊?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能挽回点价值。”身后走来的林穆森插上一句,似笑非笑地对红豆说,“在这里,不需要物美价廉,只需要档次消费。”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看向林穆森,这样的话真是曾经只知道运动飙车无所事事的林穆森所说的话?林穆森见曾唯一在看他,也大大方方地含笑而对:“我说得对吗?”
“挺对。”
两人相视一笑。红豆站在旁边觉得很诡异,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笑,完全看不出更深层次里带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对于林穆森,红豆还算了解,虽然当初他和唯一姐没有正式交往,但她一直相信,林穆森有喜欢过唯一姐,并且是十分喜欢。
他可以因为曾唯一的一个电话,半夜驾车去买一份雪梨汤送到她家;一向花心的他也再没有任何女友,有人送礼物给他,他看也不看。
让红豆永远忘记不了的是,曾唯一的十九岁生日那天,林穆森把自己作为礼物包装好送给了她,那时场面轰动,叹为观止。那并不是个普通的生日,那是一个名媛少爷们聚集当时香港上流社会的大型生日派对。
说他不喜欢曾唯一,谁也不信。
可就是这样,林穆森早早就结婚了,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家庭所迫,是林穆森自己要求结婚,越快越好。她还记得曾唯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直摇头说不信,不受控制地泪流了满面。
曾唯一喜欢林穆森,那是绝对的。
如今岁月变迁,红豆却始终不信,眼前的两人能如此淡定从容地相视一笑。
就这一刻,曾唯一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掌。曾唯一转身看去,见纪齐宣正眯着眼对她笑:“一一,我来了。”
曾唯一完全料不到纪齐宣会来参加,问:“你不是有事不能来吗?”
“老婆的剪彩,再怎么忙,老公总得来吧?”他挑了下眉。
林穆森脸上已然没有了笑容,脸色也白了,见曾唯一在看他,他勉强笑了一下。
纪齐宣也把目光看过去,对林穆森说:“林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同刚签完就着急走,我还以为你赶飞机呢。”
林穆森笑了笑:“老朋友的剪彩,不来实在不礼貌。”
纪齐宣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终于开始剪彩,曾唯一和纪齐宣同握一把剪刀剪断绸带。完成之后,曾唯一开心不已,忍不住圈住纪齐宣的脖子,亲了下去。
记者借此又是一阵猛拍。
曾唯一对纪齐宣眨巴下两眼:“要好好配合哦。”
夫妻恩爱也是一种宣传,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免费宣传。
纪齐宣搂着曾唯一的腰,轻笑:“怎么?又想让我陪你演一场恩爱戏,给林穆森看?”
曾唯一搂紧他:“这次是要表演给全港人民看。”
“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男主角。”纪齐宣二话不说,在一阵阵“咔嚓”声中,搂紧曾唯一深吻半分钟。
在红豆旁边的刘洪涛用哭丧着脸靠在红豆肩膀上,低声抽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每次都要看到唯一美人儿和纪齐宣热吻。”
“你还算好的。”红豆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早就游离到林穆森那儿去了,“有个人不仅常常看见他们亲吻,更甚至看见过他们更亲密的……”
“呜呜,比接吻更亲密的?”刘洪涛闪烁着自己湿润的眼睛瞄向红豆。
红豆看见林穆森那如一张白纸一样轻飘飘的样子,感慨:“如果他爱唯一姐的话,他的心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
因为他看到的是,那两人心与心的距离不断在靠近,彼此心里,只有对方。
曾唯一的生活,如今很充实。她早上不会再睡懒觉,而是早早地跟纪齐宣一起起床吃早餐,然后由纪齐宣当司机送至Minico的专卖店里。到了太阳落山后,她便会去驾校学车,学到晚上九点左右,纪齐宣就会驾车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