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深爱(第8/9页)

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她第一次很努力地去学习烹饪,尽管做得不好,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放弃。切菜手指切破了,她也不叫,含在嘴里继续。用曾乾的话说,“妈咪,你这么努力练刀功,是不是想去谋杀剁尸?”

“再吵把你小JJ切了。”

曾乾于是无比憋屈地灰溜溜滚回了自己的房内。

……

从纪齐宣离开的第一天晚上,曾唯一会在晚上十点或者十点半,给纪齐宣发条短信,不多不少,只有两个字,是他曾经给她的两个字,她现在学会了。

晚安。wan,an——我爱你,爱你。

纪齐宣会回给她,晚安。

她想,等纪齐宣回来了,她还要一家三口去迪士尼乐园玩,那个时候,她会搀着他的胳膊,用心与他走过美国小街,拍上一张真实无比的相亲相爱照片;她还要去出海,依旧是那艘游轮,但是她会陪他钓鱼,会陪他喝香槟,还有与他温存。她很喜欢纪齐宣的笑容,脸颊处的两个酒窝,不深不浅,却那么恬静。

终于到了第七天,纪齐宣是晚上的飞机,预计凌晨左右到香港。

纪齐宣刚出出口,就见曾唯一依靠着车,站在门口,对他傻笑。纪齐宣抿嘴微笑走过去。曾唯一本来想来个熊抱热吻的,可她的手才刚刚撑开,就被纪齐宣握得结结实实。

他把她的手捧着,低头细细看着,目光灼灼。曾唯一纳闷,他这是怎么了?

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风衣外兜里,也不知摸到了什么,又把手拿了出来,另一只手又抬起曾唯一的手。原来,他手上有一枚戒指,他正在为她戴戒指。

曾唯一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纪齐宣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与她手上一对的戒指,一样的款式,不同的大小,但足以证明,他们是一对。

他们结婚注册那么久,婚礼没有办,连婚戒也没有。如今,他补回了婚戒,就差一个婚礼。

Ben扁着嘴把目光往别处看,相当不满眼前这两位在他这位单身汉面前秀恩爱。

“Ben,你和司机乘出租车回去。”

车留着自驾回家,或者搞什么车震门?Ben又不满了,几乎是含泪瞄向司机,果不其然,司机的嘴比他还要扁。

迫于纪齐宣的压力,在机场门口,有两位先生正在风中凌乱……

曾唯一坐在副驾驶位上,手不断地摩挲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她这一生只喜欢过一枚戒指,可是无缘戴上。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不释手地去喜欢一枚戒指。未料,如今的自己,竟然能看这枚戒指看得痴了。

纪齐宣的手忽然覆盖在她手背之上,那枚同样款式只是大小不同的戒指映入她的眼帘。这是属于她和他的……她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亲爱的,我准备了烛光晚餐在家,回家我们浪漫浪漫?”

纪齐宣朝她微笑。可还不到一会儿,他们眼前一顿刺亮。两人几乎同时正眼看去,顿时呆若木鸡。在同一个车道,正前方却有一辆快速逆行行驶的车辆!时间完全来不及……

“砰”金属沉闷的撞击声在那个夜晚分外哄鸣。

曾唯一觉得自己脑袋疼。她刚睁开眼睛,便有人飞扑到她身上,哭喊着:“妈咪,你终于醒了。”

曾唯一愣怔了一会儿,略有不明白地坐起来,看向周围。这是医院,而且似乎又是上次纪齐宣生病住的医院。她怎么会躺在医院,而且她头怎么那么疼?她稍一动胳膊,就感觉手臂有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吃痛咬牙。

“一一,你手脱臼了,别乱动。”从门口走进来的是纪老头。他看起来略显狼狈,身上穿着睡衣,头发蓬松。曾乾也差不多,同样穿着睡衣。

她最后的意识,是2点左右接机,然后和纪齐宣开车回家,再然后一辆逆行行驶的车朝他们飞奔,纪齐宣借着最后一点时间及时拐弯,可最终还是来不及。

一想到这里,曾唯一立马意识到什么,倏然瞪大眼,惊恐害怕地问曾乾:“曾乾,你爹地呢?”

曾乾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曾唯一立马跳下床,问略显沉重的纪老头:“纪齐宣他……他出什么事了,爹地,你告诉我?”她问得迫切,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还在手术室里。他伤的比你重很多很多。”

曾唯一当即懵了,几乎想立即跑过去,奈何这次事故,她旧伤复发,脚踝又韧带拉伤了,走不了路。但她却强忍下来,想继续走。站在旁边的护士立即把轮椅推过来,囔囔:“要保养脚啊,要不然会落下后遗症的……你……”护士本想再唠叨什么,可看见曾唯一脸上满满的泪水,顿时给咽了回去。

曾唯一几乎是冲刺到达手术室门口,但见一位男子头上包着纱布,低头闷声不吭地坐在长椅上,他前面站着一位交警,手上端着记事本,正在记录什么。

“我们测试出你体内酒精浓度过高,酒后驾车,小子,你的驾照要扣押。”交警有板有眼地一字一道。

坐在长椅上的受伤男子也爽快,从口袋里掏出驾驶证递给交警。交警接过,让那男子签字,目光转向正朝他们怒视的曾唯一。交警走过去,上下打量曾唯一:“果然,你伤得轻。”

“什么?”交警的话,让曾唯一感到一丝疑惑,难不成她该伤得重吗?

“一般迎面有车相撞,司机都会出于本能把方向盘往右转,以减少对自己的冲力。但是事故现场,您先生的车是往左转,保护的是副驾驶位上的人,也就是你。”

曾唯一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很想哭,想扑到纪齐宣怀里,放声大哭。

交警继续说:“很难想象,有驾驶车龄的人在遇到危险往右转这俨然是一种长久的习惯。可是您先生在那么危机时刻,几乎是瞬间的事儿,他居然毫不犹豫把车头左转,那几乎是一种本能,一种出于保护您的本能。可见,您先生很爱你,对你的爱已经出于本能了。”

曾唯一原本蓄满在自己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决堤,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无声哭泣。

在他们身后的一老一小,老的哭了,小的也是快哭了的表情。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车推了出来,脸色发白的纪齐宣静躺在上面,看起来那么虚弱。曾唯一忐忑地站起来,抓住主治医师的手臂忙问:“我老公有没有事?你告诉我。”

“他的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有脑震荡,再加上失血过多,可能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醒来。脚骨折,锁骨、胸肋骨也断了,可能要留院勘察几个星期再定论。”

失血过多?脚骨折,锁骨肋骨都断了……曾唯一只感觉天塌下来,她软趴趴地跌坐地上,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