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谎言(第4/6页)
封卓伦这样面对面看着她竟觉得有些慌神,手心都渐渐发烫起来。
两人一时无话,他朝后退了退起身重新坐好,长臂一捞把她也抱起来搂着,伸手慢慢揉她又软又细的长发。
“为什么?”他眼神落在别处,淡淡出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等待了太久、或者根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多半都已经不是当初最想要的样子,只能成为过去。”
她不后悔年少这样执着地把一个人埋在心底喜欢,只是她当时觉得对她来说什么都唾手可得,对结果也胜券在握,自以为对方也一定是情愿的。
她是骄傲的人,也确实是拿年少的真心和坚持去换的,既然换不到,那即使难过到背井离乡也不愿去勉强。
如今一切过去,谁都安好,但只可惜那已经是她愿意为感情做的最后一次坚持了。
客厅里只听得到时钟在走的声音,他搂着她肩膀的手募得收紧了些,“那我倒是应该要感谢他当时踩碎你一颗少女心了。”
这人说话就从来没有中听过的时候,她这时听了那话里的意思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已经轻咳了一声,起身去厨房弄晚饭了。
晚上他洗了澡出来,见她正盘着腿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看照片,她也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还有些微湿,松散地披在白嫩细致的肩头。
他站在身后看了她一会,眼眸微微一动。
“喏。”容滋涵正轻声笑得乐不可支,面前便递过来一杯冰水,她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放在一边继续乐。
“什么照片?”他这时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放在她身后的靠背上,低头瞟了一眼。
“你锅子兄弟家的炸毛兔小姐啊。”她平时一向不是经常笑成这样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我当时都没看到,她炸毛了和人打起来差点摔进游泳池里。”
封卓伦低头一看,看到的却根本不是她手里的照片,而是她睡裙里隐隐可见的风景。
他不发表评论,她也由着他,一张一张继续翻,谁知他这时突然向着窗口的方向出声,音量比平时稍许高一些,“那是什么?”
那语气实在是非常正经,她下意识地就放下照片抬起头。
他可早候着了,头微微一偏就牢牢地张口吻住了她的嘴唇。
封卓伦之前常年都一直呆在法国,是去年回A市住之后才买下这间公寓的,房子本来就是在小高层的顶层,尤其是客厅里这一排落地窗,一整片夜空和城市透彻清晰就在眼下,弥足震撼,又让人迷离欲醉。
“唐簇那个二货有时候也是有用武之地的。”
窗外是淋漓尽致的A市夜景,容滋涵背靠着冰凉的玻璃,眼神微蒙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一手紧紧拥着她,说话间热气都呵在她脖颈边,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发颤。
“这一排落地窗可是他当时极力推荐一定要装的。”他低声笑了笑。
容滋涵勉强用力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你一手栽培出来的人怎么会不了解你这种人的喜好。
一夜缠绵。
第二天早上容滋涵还半睡半醒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她睡眠浅、旁边有一点的动静她都能感觉到。
身边没人,封卓伦正在镜子前换衣服,这时刚扣了扣子,挑着眉朝床边走过来,“吵醒你了?”
她摇了摇头,眼眸微垂着还想继续睡。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这时俯身下来在她的脸上咬似的亲了一口。
容滋涵一怔、伸手把被子往上蒙了蒙,闷着声音淡淡说了一句“肉麻”。
两个人在一起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平时经常在外办设计展,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大多数时候彼此又都是不遗余力地在针锋相对、给对方添堵。
而现在这样静好的一个刚醒转过来的早晨,他专注地望着她,就算眼底再淡,她也都看得清那丝柔软。
毕竟现在在这一方天地里,没有任何人,他们在彼此身旁、属于彼此。
“容滋涵,”他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只有看到你这么娇羞不和针锋相对的时候,我才会想,这不愧是我的女人。”
她听了他的话心头一动,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一大半埋在被子里的脸上却也渐渐浮现了柔和的笑意。
“我出去一趟。”他笑着帮她关了床头灯,伸手盖好她的被子,“昨天做的饭在微波炉里,你热一热就好。”
封卓伦到那家高级会所的时候,门口的服务生问了他名字,便将他直接引到了会所里一件偌大的包厢门外。
“钟小姐就在里面。”服务生说完,恭敬地帮他开了门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一个女人坐在沙发旁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她身后则站了好些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脸横肉、神色凶狠。
走进房间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懒洋洋地道,“你大伯不是都已经快进去坐牢了么,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钟欣翌放下手里的文件淡淡一笑,这时拿了旁边一叠东西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封卓伦眼皮微微抬了抬,伸手取了那叠东西翻看,眼眸一沉,动着手指不急不缓地说,“连我的私生活都调查得那么一清二楚,果然是在尽职地把自己当成入门主母了。”
“应该的。”午间光线洒在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她侧头看着他,“要想人不知,必先己莫为,你藏得再好,纸也有保不住火的一天,更何况你已经藏得够久了。”
“我的事情,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他这时放下手里的东西,神情淡然地从沙发上起身。
“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么?”钟欣翌开口道。
“律法申诉司律师。”他背对着她朝门外走去,这时停了步子,“怎么,难道接手你大伯案子的人是她?”
钟欣翌的脸上的表情终于沉了几分,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她,这次的案子一定要好好打。”封卓伦听到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声音里更添了一丝玩味,“如果你今天找我来是想求情或者要挟我的话,那你的如意算盘更是落空了。”
钟欣翌的脸庞出现了几不可见的一丝扭曲,她冷笑了笑,“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把那个女人当一回事了,别到时候没办法收场。”
他不再有耐心听她说话,开了门把就往外走。
“等一下。”她这时突然朝身后的黑西装男人打了个手势,“带她过来。”
等容滋涵又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
封卓伦还没回来,公寓里静悄悄的,她肚子竟也不感到饿,卷了被子坐起来发了会呆,心头一动想给他打个电话,沈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