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杜老板(第22/59页)

谢况弈道:“说起字画,我看酒楼的堂中大都挂着菜牌,你是不是先写好菜牌挂上,再去想字画。你不是三天后要开业?”

三天后是五月十八,杜小曼入古随俗把开业时间定在了这个吉利的日子。

她倒吸一口气:“惨了!”

谢况弈和时阑都满脸惊诧地看向她,在去往厨房的门前徘徊的曹师傅和胜福也讶然地停住了脚。

杜小曼无力地拍了拍额头:“完了,这几天都忙糊涂了,到了现在,新的店名还没想!”

最大课题,在两天之内确定新店名,而后制作门匾。

酒店的大堂内,气氛很凝重。

两张大桌拼在一起,众人围桌而坐。

杜小曼坐在上首,谢少主于贵宾席就坐,众人的神色都在做苦思冥想状,时阑的面前放着笔墨纸砚,负责记录各人想出的店名。

杜小曼沉声说:“新店名一定要大气点,响亮够气势,又朗朗上口。”

“叫山河酒楼如何?”谢况弈不愧为江湖第一山庄少主,一张口名字就响亮气势气吞山河。只不过……

时阑轻声道:“这个名字,似乎不大像酒楼。”

杜小曼对此表示赞同:“听起来比较像某江湖势力的杭州分舵。”

谢况弈唔了一声,继续思考。

时阑道:“揽月楼如何?”

杜小曼皱了皱眉:“欲上青天揽明月啊,这个名字依然有点清冷,再热烈一点。”

时阑挑眉道:“难道掌柜的中意念奴娇和眼儿媚?这种名字可够热烈……”

杜小曼脸色一变,团起一团纸咻地丢了过去。时阑举手挡住,笑嘻嘻地道:“玩笑,玩笑而已。掌柜的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不知掌柜的有没有想出来的名字。”

杜小曼在心中磨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酒楼开了张我不把你时阑放出去做男公关接待鲜菇们老娘就改名叫Hello Kitty!一面平静下神色道:“不二酒楼,你们看怎么样?”

时阑道:“别致是别致……但这个名字……铁价不二?”

小三支支吾吾道:“小的多嘴说一句……有些像当铺……”

杜小曼道:“怎么会是铁价不二呢,是不二的选择这个不二。”

谢况弈皱眉道:“还是会有歧义吧。”

杜小曼道:“有时候歧义也是一种吸引力。”一拍桌子,“反正也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好的,就这么定了!”

嘿嘿,我是BOSS我最大,我想叫什么,当然就要叫什么!

她心情大好地挥挥袖子:“名字定好,可以散会了。谢少主,多谢你全程帮忙,多谢多谢……”

谢况弈敲敲桌面:“且慢,门匾你打算怎么办?”

杜小曼满脸茫然地道:“什么怎么办?”

时阑收拾笔砚,微微笑道:“店名虽然定下,但题门匾的人还未定,按照习惯来说,题字的人首要当然是要写一手好字。其次,若有些来头就更好了。”

谢况弈大模大样地袖手看着她,脸上“如果你求本少主帮你题匾我可以考虑答应”的神情十分露骨。

可惜杜小曼尚且沉浸在对“不二酒店”这个店名的满足与喜悦中,对谢况弈的表示没有留意,随口道:“嗯,我考虑考虑,明天再说。”

时阑笑了笑,一言不发,谢况弈冷下神色:“那你就先想着,我下午还有些门派中事,需赶回去,先告辞了。”

杜小曼道:“吃了午饭再走呢?”最近谢少主似乎很关心酒楼的装修状况,时常过来晃一晃,顺带有时蹭顿午饭,有时蹭顿晚饭。杜小曼已被蹭习惯了。

谢况弈道:“今天事情紧急,时辰已不早。”道了声别过,匆匆离去。

下午,写菜名用的漆牌送了过来。店中只有时阑能担写菜牌的重任,杜小曼先拿了张白纸铺在桌上,对时阑道:“你在这张纸上写几个字看看。”

时阑对她此举很不以为然:“掌柜的难道怕我的字丑,要先验验?”抬袖提笔,一行字行云流水而出,转目望杜小曼,一抹淡笑浮在唇边,“何如?”

杜小曼叹息道:“让你先写几个字看看果然是对的……要是你用这种字写在菜牌上可就完了。”

时阑神色微微一凝:“难道在下的字掌柜的竟不看在眼里?”

杜小曼道:“书法我不懂,但是,你的字写的像水草一样,我一个字都认不出是什么,写在菜牌上谁能认识?”

时阑的嘴角抽了抽:“在下写的是行草,自然是草的。不过多谢掌柜的你提醒,写菜牌时,在下一定写正楷。”

杜小曼满意点头。

菜牌写好挂上,万事基本齐备,只欠门匾未题,而后便只等着开业就可以了。

杜小曼蓦然有了种无事可忙的空虚。于是在黄昏没到前,独自去街上逛逛。

夏日已至,天气炎热,傍晚的地面热腾腾的。杜小曼信步闲走,不知不觉走得远了点,来到一条不常到的街上,她看着旁边的小摊,想去买块荷叶糯米糕,无意中又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小曼快步走过去,笑着拱了拱手:“安公子,好久不见。”

对面的人浮起一个清雅的笑容:“杜公子,许久不见。”

又是茶楼,又是临窗。

茶香袅袅,安少儒问:“杜公子的酒楼整修得如何了?”

杜小曼道:“十八那天开业,对了安公子,貌似我的酒楼就在西子街,开业那天安公子如果能大驾光临,在下就非常感谢了。”

安少儒答应得很爽快:“多谢杜公子盛意相请,只是恐怕备不得什么厚礼,到时杜公子不要嫌弃寒酸。”

杜小曼连忙说:“安公子,我只是真心请你在开业的时候能来捧捧场,可不是想要你什么贺礼。”

安少儒笑了笑,杜小曼忽然想起一事,双目闪亮道:“对了,安公子,我看你气质不凡,仪表高雅,一定是个饱读诗书的君子,想来字写的很好看。我酒楼的门匾还没有题,想请你题个字,不知可不可以?”

安少儒愣了一愣,而后温雅笑道:“在下自是荣幸备至,但字迹鄙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