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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你是谁?(第22/33页)

杜小曼对这种到位的服务有点招架不住:“呃,我还是自己来吧。”

时阑笑眯眯地道:“喝完药之前,不能受风,要么你想试试孤于姑娘和蒲先生一起研制的新方子?把胳膊放回被子里,张嘴……”

杜小曼只好张嘴把药喝了,她真的很想念现代医药技术,中药可以有丸剂吃,喝药真是……苦哇!

时阑举着勺子道:“来,再一口,喝完之后,有蜜枣吃喔。”

杜小曼被他油腻的语气雷得一口药呛在喉咙里,放声咳嗽,时阑把勺子放进碗中,空出的一只手拿着布巾去替她擦拭嘴角:“小心点。”

门外,咣当一声。

杜小曼转头,发现早上那个小童又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看着屋内,地上躺着一堆摔碎的碗碴。

小童愣怔了三秒,涨紫了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一下,飞快地跑走了。

杜小曼僵硬地眨眨眼,时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地用勺子敲敲碗:“来,掌柜的,继续喝,这次别再呛到了。”

等喝完了药,时阑真的从袖子里变出一个纸包,里面躺着几颗蜜枣。他放下药碗,找扫帚打扫门口的狼藉,再去重新取来晚饭,杜小曼看他脚不沾地的忙碌,真心不好意思地说:“你歇一会儿吧。”

时阑把筷子放到杜小曼面前,笑嘻嘻地坐下,突然一脸郑重地问:“掌柜的,你看我的才能作为,升做个二掌柜,应该可以吧?”

杜小曼黑线道:“没什么问题,年轻人,我看好你!”

时阑又扬起嘴角:“多谢掌柜的认可。来,这块糕比较大。”

吃完晚饭,杜小曼裹着毯子去看孤于箬儿,孤于箬儿状态的确不错,被仆妇搀扶着从床上坐起身,还能和杜小曼虚弱地说笑两句,只是右手臂活动不灵便。

乔院主家的仆妇帮她擦身梳洗过,看起来比臭烘烘的杜小曼清爽了许多。

杜小曼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些:“你没事就好,我把你害成这样,实在是……”

孤于箬儿打断她的话:“小曼姐姐,若非我有错在先,你也不会……所以,我们谁也别道歉了,好吧?”

杜小曼点点头,孤于箬儿趁着仆妇出去的空当拉住她衣角,悄声道:“小曼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在岛上面,我们看见的那个叫宁相的人,我见过。”

杜小曼诧异:“你怎么会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宁景徽,是朝廷的右相。”

孤于箬儿道:“他曾经到竹幽府来过,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朝廷的人。”

宁景徽找孤于箬儿做什么?

杜小曼八卦地问:“他到竹幽府去找你治病么?”

孤于箬儿点点头:“我不清楚他怎么找到了竹幽府。弈哥哥不让我接触外人,但是当时我不知道他是朝廷的大官,看他为了自己的夫人不惜跋山涉水,诚心恳求,就……”

杜小曼再诧异:“宁景徽没有结过婚啊。”

朝廷中最璀璨的两颗钻石王老五——没娶过媳妇的宁右相、还没立正妃的裕王。

这是时阑爆给杜小曼的小八卦,杜小曼相信时阑爆料的质量。

孤于箬儿愣了愣:“那个女子不是他的夫人?我下山,到那栋大宅子里诊了脉,告诉他,他夫人的病我也没办法。只能延缓,但治不了了。他的脸色就和死人一样,差点要晕过去了……”

杜小曼瞪大眼:“晕过去?”

虽然宁右相长得又美又文弱,但她实在想不出他晕过去的样子。

孤于箬儿道:“他当时扶着桌子都站不稳了,浑身虚汗,我帮他扎了两针他才缓过来。”

那么宁景徽一定是极爱那个女子吧。

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呢?能让宁景徽如此深爱,一直没娶。

杜小曼再八卦问:“多久之前的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孤于箬儿想了想:“就是几个月前,我用了悬丝诊脉,没见到那个女子的模样。”

杜小曼深深皱起眉。太诡异了,这个情节。

孤于箬儿担心地看着她:“小曼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发热严重吗?”

杜小曼赶紧道:“没事,没事。一点小伤风而已,已经好啦。”

孤于箬儿道:“小曼姐,你别骗我。我可是懂医术的。来,我帮你诊诊脉吧。这里的药太差了,若是在洞府中,用我的药剂,再加上补药,我这点小伤,根本不用躺着,说不定已经能做饭了。小曼姐你的病更没事了。”

杜小曼赶紧回头看看门窗处,心道,千万别被蒲先生听见。

“你正伤着,不能太费精力。快躺下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吧。我喝了两碗药,真的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多精神!”

孤于箬儿锲而不舍地道:“小曼姐你都喝了两碗药,脸色仍这么差,还裹着毯子,肯定是药方里有药材没用对。诊脉不耗精神的,伸手吧。”

杜小曼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说辞婉拒孤于箬儿的好意,闻风而来的蒲先生迈进了门槛,他满意地望着杜小曼微笑道:“已这般精神了?甚好甚好。我听时公子说,你已发出大汗来了?那就无碍了。看来老夫的药,用得十分精到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杜小曼僵笑两声,还没回答,孤于箬儿就道:“小曼姐,你发出的汗是热汗还是黏汗?若是一味潮汗,发得大而多,并不见得好。症毒未去,毛孔打开,更容易再感风寒,可能是药中的某一两味配辅用错了,而且小曼姐的脸色泛黄,双眼微肿……”

杜小曼还真不知道自己出得汗到底是热汗还是黏汗,蒲先生哂笑两声:“小姑娘,你虽精通医理,到底没见过几个病者,经验太浅。望诊一项,连同天时、病者自身,都要思虑到。现下天色已黑,油灯下,看人的脸色,自然要比天光中黄,且杜姑娘睡足一日,还没洗脸,等洗过之后,可能你看又觉得不同了。”

孤于箬儿道:“但是小曼姐她……”

杜小曼夹在两人当中,如同站在钉板上,幸而时阑及时地出现在门口:“表妹,你今日让我代写的家信……”

杜小曼两眼一亮:“啊,对,我还有几句很重要的话要和我娘说!表哥你一定要帮我加上!”扑上前一把抓住时阑,迅速逃回自己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