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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话没说完,猛白手里的鞭子,一阵劈里啪啦,抽得他眼冒金星。他身上的衣服,抽成碎片,片片飞去。鞭子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他痛得七荤八素,额上冒出汗珠。
这时,慕沙匆匆进来。看到这样,就急忙喊:
“爹,让我来问他!”她就盯着尔康问,“有温暖的房间,有舒服的床,还有漂亮的丫头侍候着,那么好的日子你不过,一定要吃这种苦,你有病吗?”
尔康浑身都痛,心也痛,到了这种时候,豁出去了。他惨然大笑,说:
“是!我有病,住那样的房子,睡那样的床,我却付不起房租!”
“难道,我把你辛辛苦苦的救活,你也没有一点感动吗?”慕沙困惑的问。
“我很感动,也很感激,但是……我不能因此而做违背良心的事!”
“不要跟他啰嗦了,我来教训他!”猛白推开慕沙。
猛白的鞭子,又一阵劈里啪啦的猛抽。鞭鞭有力,毫不留情,打得尔康的身子不断抽动,胸前背上,到处血痕斑斑。他咬牙忍着,不哼也不叫,猛白越打越气。
“你要不要结婚?要不要?要不要?”他一面问,一面狠狠的抽着。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尔康喊着。
“拿一桶盐水来!”猛白大喊。
一个侍卫,拿了一桶盐水过来,对着尔康一泼。什么叫做“痛”,他这才领教了。那些伤口,一接触到盐水,立刻痛人骨髓。就算他是铁汉,这时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惨叫:
“啊……慕沙,这种谈婚事的方法,实在惨无人道!”
慕沙看着,脸上浮起不忍之色。
“你服了吗?要不要准时结婚?你说!”猛白再问。
“如果我‘屈打成亲’,我活着,无法见紫薇于人间,死了,无法见紫薇于天上!对不起,我就是做不到!”
猛白大怒,劈里啪啦,又是一阵猛抽。尔康身上皮开肉绽,脸上也挨了两下。
“爹!”慕沙急呼,“不要打在脸上,脸打花了,又要耽误婚期了!”
猛白停下鞭子,气喘吁吁的,回头瞪着慕沙,不可思议的问:
“你还没对这小子死心吗?人家不要你呀!打死了都不要你呀!”
慕沙脸一红,实在有气,咬牙说:
“不用打了!只要不给他吃银朱粉,看他能够撑几天!爹,咱们走!让他死在这里!”对侍卫喊,“放他下来,不要给他东西吃!”
侍卫放下铁链,一阵钦钦哐哐,尔康站立不住,瘫倒在地。
慕沙对他恨恨的说:
“我明天再来看你!希望你明天还活着!”
父女二人,再也不看他,两人转身大步而去,牢门重重的拉了起来。
尔康浑身都是血痕,蜷缩着身子,痛楚的坤吟着。陪伴着他的,是无边的黑暗,无尽的思念,还有那些四窜的老鼠。此时此刻,他心里竟然浮起小燕子的诗句:“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他苦涩的笑了。小燕子,你的诗毫无诗意,却这么写实!想到小燕子,种种往事,如在目前。唉!紫薇、东儿、小燕子、永琪、箫剑、晴儿、阿玛、额娘、皇阿玛……你们都在做什么呢?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