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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知画看了永琪一眼,低声说,“请你也不要生五阿哥的气……”

小燕子也看了永琪一眼,撅着嘴低语:

“我也……不敢生他的气!”

永琪看看小燕子,看看知画,忽然下定决心,就对知画郑重诚恳的说:

“知画……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我和小燕子的这份感情,我想,你永远也不会了解!我很感激你这些日子来,配合我演戏,但是,这场戏,我不想再演下去了……”

知画惊觉的看着永琪,很快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要说什么,我已经了解了!但是……我想,你也应该了解我一下!我已经大张旗鼓的嫁给你了,我的爹娘在海宁,都是名人,他们还要做人,我也丢不起脸!你尽管和姐姐在一起,我不敢争风吃醋!在我们三个的故事里,你们有牺牲有妥协,我也有牺牲和妥协,你们尽管不在乎我!但是……我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她傲然的一抬头,自有一股高贵的气势,盯着永琪,有力的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知画说完,再也不看永琪和小燕子,掉头出房去了。

房里剩下永琪和小燕子,两人对看,都被知画这种气势震撼了。小燕子想到知画嫁进景阳宫,确实有很多委屈。她服侍永琪洗澡,想必是出自桂嬷嬷她们的安排。她能放下身段,抛开自尊,也算百般迁就了,自己出身江湖,都没办法这么谦卑。想到这儿,小燕子性格里的善良,就战胜了她的醋意,她讷讷的说:

“这个知画……也有她的苦,你……对她也好一点吧!”

“你未免太矛盾了吧?”永琪愕然的说,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了卧房。

终于,又是他们的“两人世界”了。永琪拉着她的手,深刻的凝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喜欢她?连她的霸道,她的不讲理,她的吃醋,她的尖锐……他都喜爱。好怕好怕,有一天会失去她!他摇摇头,语气温柔而带着命令意味:

“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不许怀疑我,不许半夜跑到御花园去淋雨,不许剪头发,不许闹得我天下大乱,不许出走……”

小燕子看着他,看到他的黑眼圈,看到他的憔悴,看到他眼底的深情,看到他那种只有对自己才流露的温柔……她的心,因感动而痛楚,立刻情不自禁,投进了他的怀里,一迭连声的嚷:

“是!是!是!你不许的事,我都不做!你是‘大猫’,我是服侍你的‘小人’,我服了,我都听你!”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永琪脸色郑重,语气诚恳:

“自从我知道你的身世之后,我心里也有许多矛盾和痛苦,我必须说服自己,娶你是对的!并不是只有你,在矛盾嫁我对不对?你不能为我设身处地去想,最起码,不能再误会我!不管怎样,你好歹都是我的妻子,是皇阿玛的儿媳妇!这已经是个不能改变的事实!所以,媳妇就是媳妇,不许对皇阿玛不敬,不许记杀父之仇!人前人后,都要尊称一声皇阿玛!不许乱给皇阿玛编绰号,不许动不动就红眉毛,绿眼睛,张牙舞爪!”

小燕子推开了他,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轻声的、诚挚的,忍痛的说了一个字:

“是!”

永琪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她紧紧一抱。吻就像雨点般落在她的头发上、面颊上、眼睛上、眉毛上、唇上。

为了让“花瓣澡”的事不再重演,永琪去了慈宁宫,晴儿早就把话带到了。太后看着有备而来的永琪,心里有点七上八下。晴儿站在太后身后,帮太后扇着扇子。

永琪直挺挺的站在太后面前,带着一股正气,毅然决然的说道:

“老佛爷!我已经听从了您的命令,娶了知画!现在,宫里上上下下,也都尊称知画一声‘福晋’,这对先进门的小燕子,实在是一种侮辱,但是,小燕子无力反驳,我也等于默认了!我和小燕子,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希望老佛爷对我们,也睁只眼,闭只眼,不要逼得太紧!关于我房中的事情,就请老佛爷不要再过问了!桂嬷嬷那几个奴才,如果再来向老佛爷报告我的生活,我会把她们痛打一顿,赶出宫门!我说到做到,请老佛爷三思!”

太后大震,目瞪口呆的看着永琪。晴儿也十分震撼的看着他。

永琪继续说:

“关于小燕子的身世,如果老佛爷要告诉皇阿玛,也听凭老佛爷自便!我不在乎了!反正,我看,皇阿玛对小燕子已经很失望,知道真相之后,说不定恍然大悟,了解小燕子为什么行为失常,反而谅解了她!”

太后再也没有想到,会被永琪反将了一军,不禁大急,说:

“如果皇帝知道了,他怎么可能让小燕子留在宫里,死罪就算逃掉,活罪难免!如果皇帝把小燕子废掉,赶出皇宫,或者充军,你要怎么办?”

“小燕子留,我留!小燕子走,我走!”永琪坚定的说,“如果小燕子有什么闪失,或者,有人要对小燕子不利,那么,皇阿玛也失去了我!抱着这样的信念,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老佛爷去定夺吧!永琪告退!”

永琪说完,行礼如仪,太后还没从震惊中恢复,永琪已经掉头而去。

太后震住了,动也不动。

晴儿看着永琪的背影,眼中闪着佩服的光彩,心中想着:

“好厉害!永琪抓住了老佛爷的弱点,已经有‘王者之风’了!”

这晚,永琪没有在新房里度过。自从知画进门,这是第一次,他留在小燕子的卧房里过夜。

室内一灯荧荧,熏炉里飘着袅袅的烟雾。小燕子身穿着一身白色绣花的水衣,披汚着一肩长发,眼神中带着梦似的光彩,站在床边。永琪也卸下了厚重繁复的衣服,只穿着白色的里衣,拥着她,用手抚弄着她的头发。他看着她,见她消瘦了好多,心里充满了怜惜,重新拥着她,更让他充满了珍惜。他柔情万缕的说道:

“好像有几百年,没有跟你在一起!”

是啊!几百年!几百年的分离,几百年的折磨……她忍不住低问:

“你每晚跟她在一起,到底做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看书,写字,谈天……看着帐子顶发呆,然后各睡各的!”

“可是……她每晚都为你解纽扣吧?”她酸酸的问。

他愣了愣,拥着她的胳臂,不自觉的僵了僵。

“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了,我们一定要谈这个吗?”

“可是……我还是不信耶,这么多日子,你夜夜在她房里,她长得那么美,你们都穿那么一点点,她还帮你洗澡擦背……你说从来没有和她怎样……我不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