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忐忑心惊(第4/5页)

一直听她说火药,轩辕逸好奇地问道:“火药到底是什么?”

“硫黄、硝石、木炭按比例调配,就成了火药,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慕容舒清回到椅子上坐下,把茶端在手里暖手,有些急切地说道,“虽然鞭炮师傅自己做不成炸弹,但是也是必不可少的,对了,我们还需要铁匠。明日你们找齐五位鞭炮师傅和三名铁匠。”

“清儿,你打算怎么做?”她对这件事,好像特别急切。

“明天马上开始做,我们没有时间了。”她也不想这么急,只怕有人更急,她不急不行。

轩辕逸拿走她手中已经渐渐冷掉的茶,把士兵重新沏好的热茶递到她手里,问道:“怎么说?”她似乎很确定苍月会马上出击。

“我怀疑苍月会在这两天进攻,他们需要速战速决。而且他们有这样的武器,也有速战速决的机会,所以,我们要更快。”

部署了两个月,燕芮国内应该已经有所异动,宏冥必定也已接到消息,他不可能再留在临风关多久,而尤霄的炸药应该也是刚研制出来,不然前段时间他也不会一直避而不战。有了这样的利器,再加上尤霄想要打败“战神”已久,这一战对于尤霄和宏冥来说,都是越快越好。

“可是,谁会做炸药呢?”黄锡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慕容舒清。

慕容舒清不紧不慢地喝下一口热茶,才耸耸肩说道:“试一试吧。”她还是十多岁的时候,和爷爷做过火药配比的实验,威力不大的炸药她是会做,但是要做成能在战场上使用的武器,她就没什么把握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啊?”众人傻眼,她如此自信地说得头头是道,原来只是会说而已?

真累,慕容舒清伸了伸懒腰,原来解释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刚才在主帐内说了半天,他们还是似懂非懂,也可能是自己并非学理工科的,解释得也不很详尽的缘故吧。她主动认输,说是说不通了,明天做的时候或许他们就能明白吧,毕竟直观的东西容易让人接受。

慕容舒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瞬间进入五脏六腑,人也显得神清气爽起来。白天阳光还那么明艳,夜里却又大雪飘摇,这西北的冬天,真是风情万种。雪已经停了,只留下厚厚的积雪,显示着它曾经的酣畅,满树的白梅也开得异常浓烈,嶙峋粗壮的枝干透露着苍凉,与努力绽放的花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既突兀又莫名的和谐。百年的枝干每年都能开出新生的花朵,或许正是这一份沧桑与生机的碰撞,让它独具魅力。

快午夜了吧,又是一年了吗?在家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一起看电视吧,等待着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为爸妈送上新年的祝福。你们现在好吗?爸爸,妈妈,哥哥——新年快乐。

慕容舒清仰望着浩瀚的夜空,或许,她和家人看到的会是同一片天空,带着祝福,慕容舒清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阵暖意袭来,她被一人抱进了温暖的怀里,耳边是低沉无奈的轻叹,“这大冷天的,你就这样站在雪地里,怎么说你才听得进去?”身上这样凉,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还偏偏爱站在雪地里。轩辕逸用宽大的裘衣将她包裹起来抱在怀里。

慕容舒清轻轻地勾起唇角,放松地靠着身后温暖而有力的身体,淡淡地笑道:“快新年了吧。”

“嗯。”她的柔顺,让轩辕逸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原来,有人陪伴,节日才会显得不一样,才会让人感到幸福。

依然闭着眼睛,慕容舒清轻轻地说道:“新年快乐。”

感觉到轩辕逸一怔,一会儿之后,发髻上忽然多了一样东西,慕容舒清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轩辕逸,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说着,想要伸手取下来看一看。

轩辕逸动作更快地抓住她就要抚上发丝的手,酷酷地说道:“送你的你戴着就好,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自然的表情,左右不定的眼神,霸道中带着隐藏的话,让慕容舒清更好奇发间的东西是什么,感觉应该是发饰之类的。一只手被轩辕逸握住,慕容舒清动作迅速地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发间,将它拿下。

轩辕逸好笑地看着她有些得意地晃着手,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反正是送她的,看就看吧。

慕容舒清打开手心,是一支长簪,月光下,带着柔柔的光芒,淡淡的紫檀木香似有若无地环绕鼻尖。慕容舒清看了一会儿,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前些日子花了三天时间雕刻打磨的簪子,知道她不爱花哨的发饰,所以为她做了一支木簪。本来就是第一次做,心里也没底,看她笑成这样,又是尴尬又是气恼,低吼道:“你笑什么?”

慕容舒清毫不客气地笑道:“好丑……”

其实也不是真的丑,只是一般木簪的一端,多会雕些图案,或花枝,或流云,或瑞草,或镂空。而这支却异常的简单,就是一支长簪,上边没有任何图案,但是特别地做成弯弯的新月的样子,看上去很简单,打磨得却十分光滑细致。

从他奇怪的表情和长簪简单的造型来看,一看就知道是他做的,慕容舒清心里对这支特别的弯月紫檀长簪满意得很,可是很少能看见轩辕逸的窘态,她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你——”轩辕逸果然满脸的尴尬,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伸手就要把木簪拿回来折断扔掉。

慕容舒清早就料到他会来抢,所以一说完就把木簪拽在手下,放到身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慕容舒清才收了笑意,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柔缓慢地说道:“不过,我喜欢。”说完轻轻地在他脸上落下一枚轻吻,将木簪别回发间,转身靠在他怀里,昂头欣赏着头顶的星空。

轩辕逸为刚才的轻吻所惑,心跳居然不受控制地加快,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吧,说不出心里这种甜蜜的感觉。轩辕逸啊轩辕逸,曾几何时,你也会为了一枚蜻蜓点水的轻吻心驰神往了。

双手环住慕容舒清的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轩辕逸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上次的南海珍珠你退回来了,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你别想再有机会退回。”还是一样霸道的话语,似说给她听,又好似他立下的誓言。

慕容舒清笑而不答,只是握住了腰间那双温暖的大手,月光把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弯弯的明月与慕容舒清发间的弯月交相辉映。

同一片星空下,一个颀长的身影立于窗前,那人手中握着一盏美酒,却久久不喝,暗紫流金的长袍将他衬得更加尊贵而俊美。玄天成看着手中的竹叶青,脑子里环绕的,却是那抹清雅淡然的丽影,第一次见她,就被她的才气和风雅折服;第二次见她,更为她的见解和浅笑而动心。原本以为,对她只是一时兴趣,不想,却成了此生放不下的牵绊。只是那次之后,她便如消失一般,芳踪难觅,就连那个神秘的海月,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