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最最亲爱的你(第10/16页)

“小虎,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最好的那种?”

“最好的,比林鹿鹿还好!”

什么时候,林夕落和许小虎竟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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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第一件事,林夕落和鹿鹿,还有爸爸一起来到妈妈的墓前。

八年,她终于有脸站在这里,林家终于一家团聚,林夕落拉着鹿鹿,跪在母亲墓前,泣不成声:“妈妈,我把鹿鹿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再也不会把他丢掉。他是我弟弟,一辈子都是我弟弟。

她带着鹿鹿,给妈妈磕头,她跪了很久,心里只有一句话,妈妈,我回来了。

林微笑还是恨自己,恨自己把家逼向绝境,但都过去了。

林夕落把随身带在身上的照片放在墓前,她有很多话要说,她受过很多若,离家、打工、上学、入狱……骄傲和耻辱一直如影随形,她都想对母亲倾诉,像小时候躺在她怀里撒娇,但不可能了,林夕落流着泪望着照片上微笑的女子。

妈妈,对不起。

这几年,我挺好的,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再也不要分离。

他们按照习俗给母亲扫墓,末了,林爸爸叫他们先回去,他要陪妻子说说话。林爸爸这几年老了很多,背也弯了,身体一天比不上一天,不过一双儿女回来,他的精神劲仿佛也回来了。

他给妻子摘了几朵小野花,放在墓前。他这几年难过时总来这里,什么都不用想就坐着。妻子去世这么多年,他闭上眼浮上的还是她,笑爱温和,没啥脾气,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可天生的韧性,压不倒,有她在,这个家就垮不了。

林爸爸靠着墓碑,依偎的姿势,全心的放松。妻子在世时,他们聚少离多,现在想来,却是可惜了,什么都重不过家人都在,他这样想着,泪无声无息地流出,在脸上纵横,嘴角却扬着,老婆,孩子们都回来了,你放心吧。

林夕落牵着鹿鹿走在家乡的小道,很多人看她,认识的或不认识的,有的会停下来议论。林夕落毫不在意,以前别人在后面一指点,她就神经过敏,觉得又有人在骂她,现在不会了,她长大了。

有认识的叔叔阿姨问:“这不是夕落吗?回来了?”

她笑笑:“是的,回来了,和鹿鹿一起回来了。”

他们一起走过很多地方,小时候的田梗,溪旁,大桑树。最后来到小时经常看日落的高处,以前被欺负了,心情不好了,总来这里。晚霞照得鹿鹿脸红扑扑的,他扯了扯林夕落的衣角:“姐姐,我现在像不像地球人?”

林夕落心一动,她捧着弟弟的脸说:“不要做地球人,鹿鹿,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鹿鹿不大明白,还是点点头,林夕落不忍去看他身上的伤疤,手贴他胸前。

“还疼吗?”

“好了,早就不疼了。”

鹿鹿摇头,林夕落揉他的头发,小傻瓜,姐姐会心疼。

林夕落在村里待了几天,便要启程回Z城,她得找工作,开始新生活,况且,鹿鹿也要回去学画。她劝爸爸一起走,爸爸不愿意,在小村庄住习惯了,况且林妈妈还在这儿。

“我得陪着你妈妈,不能让她一个人。”

林夕落没办法,只能以后和鹿鹿经常回来看他。

临走前,林爸爸吞吞吐吐地说:“夕落,你也不小了,有空处处对象,我看那小伙子不错。”

那小伙子自然是牧嵘,林夕落哭笑不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说和牧嵘没什么,但牧嵘对她太好,解释不清,她只能胡乱应着。

林爸爸没送他们,给他们一个包,说是水果,在路上吃。说完,他就骑着老旧的三轮摩托车,去卖水果。林夕落望着远去的背景,眼角有些湿,爸爸老了。路上,她打开,一堆水果里放着纸包,打开是一沓厚厚的钱。

林夕落搂着鹿鹿,眼睛酸涩,爸爸啊,永远是爸爸。

回到Z城,电视台的师父严晓明打电话问林夕落,回不回去,只要有她在,电视台就有她的一席之地。林夕落很感动,但拒绝了,她之前做记者,是想鹿鹿能看到她,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林夕落去小王子研究所,当一名普通的老师,和自闭症家长一起。万事开头难,又在监狱待了三年,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开始,工作很辛苦,不过很开心,看到小星星们一点点进步,什么都值。

她每天和牧嵘上下班,仍住在别墅。她提过要搬出去,牧嵘不让,说她要走了,谁来给他洗衣做饭,伺候他这个大少爷。林夕落也清楚,根本是牧嵘在照顾她,不过牧嵘坚持,一提搬家的事就各种傲娇闹脾气,她也无奈,况且鹿鹿好不容易适应了,也不好再奔波,这件事就这样拖下去。

生活也算重新踏上正轨,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爸爸有时会打电话,摧她要关心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林夕落没在意,她忙着小王子的事,牧嵘却暗暗计划着。

表白吧!每天躺在床上,牧嵘就万马奔腾,他要对全世界宣布,他爱林微笑,不,林夕落。他还不习惯叫她夕落,可无论是夕落还是微笑,一想到心尖就能变软。现在尘埃落定,他觉得该出手了。

怎么表白呢?要不,直接求婚得了!

牧嵘越想越幸福,,奔腾的野马已变成欢快的神兽,手拉着手唱:“求婚——求婚——”

他打电话给阿信,厚着脸皮:“哥,帮忙想想。”

“你这语调够恶心的,”阿信正在加班,边移鼠标边打趣,“还不简单,你直接跟她说,我是土豪,咱们做朋友好不好?”

“……”

两人又说了几句,末了,阿信又说:“对了,最近有摄像拍到一个人挺像刘茫的,你们注意点,这人是个疯子!”

“嗯,我会小心的,哥,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牧嵘对刘茫并不在意,这三年,刘茫的消息时有时无,他并不在乎,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他不来打扰林夕落和鹿鹿就可以了,毕竟鹿鹿走失,多亏了刘茫。

牧嵘没多想,他美滋滋地继续,要不要请个高师算下,何日适宜表白。其实他喜欢扑上去,直接吃干抹净,不过太急了,一点都不高端大气上档次,无法显示牧二爷风流俊逸万人迷的形象,还是浪漫温馨比较好。

广告上那种牵条红线,一直找的会不会太俗了?

热气球飘到半空打个我爱你?算了,林夕落不在高层写字楼。

直接洗白白在床上轻解罗衫,娇羞万分地说奴家等得好着急?摔!太黄太暴力了!

……

最后牧大少爷只想到最通俗最简单的想法,他挑了个觉得适合表白发展革命友情的黄道吉日,下午翘班,做了一顿他觉得美不胜收,实则惨不忍睹的晚餐,去蛋糕店拿早就定做好的蛋糕,摆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