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说出那爱(第14/22页)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叫我动心。

我想了想,有些负气地说:“我这里不欢迎已婚男士!”

“那离婚的单身男士呢?”他忽然说。

“你离婚了?”可是我对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是钟叶怎么样了。我说:“钟叶她同意了?”

“你不要操这个心好不好?总之我离婚了,我现在是单身,我也不是什么大学老师了,你就把我看成是一个跟你萍水相逢的普通人好了,一切重新开始,OK?”

说得可真轻巧,那么多的事,我为此付出的那么多的代价,怎么能当作都没发生?

不过,听见他说他离婚,我心里有一点点无奈,也有一点点感动。

无奈于婚姻终于还是这样散场,感动于他离婚之后想着来找我。

我叹口气,坐在他身边,说道:“是不是小美她们跟你说的?”

“不是。”他摇摇头,“是他们在找你的时候我正好在场,那天,你打电话,我也在。杨光那小子下回头见了他一定找他算账,明知道你在哪,就是不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说不定我不会回来呢!”我看着邓夜轩说。

“不回来就不是你青嗳了!”他坚定地说。

“可是,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

他一愣,表情很尴尬,半天,问道:“你结婚了?”

我摇摇头。

“那你决定结婚了?”

我想了想,点点头。

邓夜轩用手用力地搓了搓脸,笑得很僵,说道:“那么,他怎么没陪你来?他不知道你要来做手术吗?”

“他有他的事,再说,我要待很久。”

他忽然笑了,说道:“那好吧!我就代她照顾你这很久的时间吧!”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奇怪地看我,侥幸问道:“你刚才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这跟我想象中的不同。我们应该抱头痛哭,或者我至少应该打你,毕竟我的今天有你的原因,再或者,我们旧情复燃……”

他忽然把我抱在怀里,小声说:“这样就是最好的!我们都是在假装平静,因为给我们爆发的时间还很长!”

在他拥我入怀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忽然翻转到我与他在办公室相遇的那一天,我依然记得他忽然转身的样子,他的眼睛应该和我一样在预告一场劫难,或者一份爱情。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们不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不知道,但是此时他会在,我确实很安心。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里有泪,他说:“我总是晚一步,为什么总是晚一步?”

我有些无奈,说道:“不是,是你太早了。想起那句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相逢错了,谁也没有办法。”

邓夜轩忽然笑了,说道:“你说我老了?你看看我,依然是风流倜傥的帅哥,怎么就老了呢?”

我忍不住也笑了,是的,他没有老,他恰好是成熟到会吸引我的年龄。

邓夜轩见我笑了,又问了一句:“你真的觉得再也不能和这个帅哥重新开始了吗?”

我笑着说:“我们开始过吗?”

邓夜轩一愣,回了我一句:“我们结束过吗?”

我一愣,苦笑一声,是的,这话说的对,我们结束过吗?

我们相视而笑,好像忘记了我肚子里还有孩子的事。

邓夜轩便在原来我爸妈的房间里住了下来。

我在休息的时候被厨房的做饭声吵醒,原来是他在做饭。

我站在厨房门外,笑他。

他一回头,看见我,说道:“不要惊讶,这手艺对一个已经结婚这么多年的男人来说不算什么。”

我想说,你老婆培养了一个好男人,忽然想到他老婆是钟叶,便没有说出来。

我总是觉得对不起钟叶,如果不是我,她会过得很好,很幸福,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会多温馨呢!

“看我看得这么入迷?”邓夜轩回头对我说。

我笑了笑,便从厨房门边走了过来。

这好像有些不可思议,在酒吧里最后的那一刻才刚发生,怎么一转身,又是这样的境地?

吃晚饭的时候,我对邓夜轩说:“我明天去医院流产。”

邓夜轩先是很惊讶,过了一会,说道:“是为了你妈妈的手术吧?”

我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说道:“没有这个手术的话,这个孩子我也不一定要。”

邓夜轩给我夹了块菜,说:“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说。

“没什么用不用的,我人都来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邓夜轩忽然用像爸爸一样的口气对我说。

我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又小声地说:“再说,去流产,孩子的爸爸不在,多凄凉。”

“菜做的真的不错嘛!”我忽然冒出了一句。

邓夜轩摇摇头,看我,说:“真是一点也没变!”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险些流出泪来,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变,心里已经沧海桑田,只是面上没有显出沟壑罢了。

他不会不懂的,他也应该如此,离婚,我难以想象他是经历了什么才离的婚,从高中就结的婚,一直到现在,不是那么容易说离就离的。也许,他已经众叛亲离了也说不定。

可是他都没有说,我也就没有多问。

此刻,我看见他在我面前,心里却在想,也许,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第二天,邓夜轩真的陪我去医院。

我是直接去做的手术。

在等手术的时候邓夜轩坐在我身边,默默地。

我问他说:“你会介意吗?介意我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且你还来陪我做这样的手术。”

他看着我,点点头,说道:“我介意,我只是介意为什么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我还介意你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排斥我。”

我有些感动,邓夜轩变了,他以前从来不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以前他是个有家室的人,而现在,他是个自由人了。

有邓夜轩坐在身边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担忧,好像肚子里的孩子与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来了就来了,想送它走就送它走,就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