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种味道(第5/7页)
我一个人单方面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再遇见卓一凡,却不知卓一凡到底有没有在想我。
因为卓一凡的事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去喝酒的次数也渐渐频繁起来。
那晚我约了付清和李雪,但是李雪正跟她的东家闹别扭,所以没来。
我跟付清喝酒的时候还不忘挤兑李雪。付清说李雪就是零花钱少了,使性子呢。我对着付清笑,是在笑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喝道一半,付清忽然说:“不想干了。”
我还以为这小妮子要从良,赶紧问了句:“房子到手没?”
说到房子,她一脸的不开心,说道:“别提房子了,弄了半天,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原来压根没我啥事,我还跟着他凑什么热闹啊?我每天对着他又老又丑的样子都恶心死了。我得找个年轻帅气怜香惜玉一掷千金的。”
“那样的得你给人家钱吧?”我笑着给了付清盆冷水。
“冷艳,你丫的真是我们仨中最高尚的人!”付清无奈地回了我一句。
“那是!我还得丑话说前头,你跟那老家伙一拍两散之后别来我这找床睡。”
“得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从来不睡女人的床,除非是极品。”
付清的话刚说完,有个男声插了进来:“男人的床,睡吗?”
我跟付清一转头,看见一个男人硬生生地插在了我和付清中间。
我上下简单地看了眼这个人,应该算得上风流倜傥吧,不过,风流的成分稍大。
我当时没搭理他,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那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卓一凡,第二是我认为他绝对不是我的那盘菜。
付清当时眼睛一亮,手往那人肩上一搭,身段就扭起来了。
我一瞧付清那个样儿,立马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层次的长相,她就做得了这行而我就做不了。
也就是那天认识的那个叫袁野的男人。
当天晚上付清就跟着袁野去开房了。
他们从我身边搂头抱腰地离开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无聊。
在酒吧遇见一个男人为什么就跟在咖啡馆遇见一个男人差别那么大?我为什么就不能也在这里抱着一个像袁野那样的还不错的男人到一个看似干净的地方过夜?跟谁做不是一样的做?讲究那么多干嘛?做完以后各自离开两不牵扯,如果在某一天又遇见一个合适的各自有所需的人,再接着玩一样的游戏,生活没有负担,感情没有债务,岂不是很好?
自从失恋以后,加上我又不再继续做销售员,于是以前很能在上床和感情的问题上分开的我,如今容易把这两者混为一谈,或者把它们合为一体。
我非常想谈场恋爱,虽然我嘴巴上对恋爱鄙夷不屑。
后来付清还详细地给我讲述了那天晚上她和袁野的风流韵事。付清说的时候两眼直愣愣的,看起来就是一个长期性压抑的饥渴者。
付清说:“嘿!真男人啊!别说姐妹儿不想着你,要不要领回家过夜?试试嘛!一定满意,很销魂啊!功夫一流,绝对一流!”
我冲付清嘿嘿两声说:“留着你自己用吧!”
当时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跟袁野上床,上床那件事是个意外。
但是上床之后我发现袁野根本没付清说得那么好,论体型论技术都是个泛泛之辈。不过,我不免有些可怜付清,在长期的二奶生活里其实根本得不到宠幸,却还不敢大胆偷吃。
所以说,二奶也不是好当的。
我以后老公要是在外面有二奶,我一定不闻不问的,我每天要缠死我老公,让他几乎没机会跟二奶缠绵,久而久之,让二奶索然无味,过着怨妇一样的生活,或者忍受不了去偷腥,过着哪头都不待见的日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自己得意了下,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跟袁野上床那件事是发生在我刚做心理医生不久,在此之前关于我为什么做了心理医生,还有一件大事要说。
那天中午,我刚吃完饭,忽然有人跟我说外面有人找我。
我奇怪地出去一看,真是开心地想大声喊出来。不过,我没有,我死撑着脸,尽量掩饰着,然后风度翩翩风情万种地走到卓一凡面前,微笑着对卓一凡说:“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太意外了。”
卓一凡还是如第一次我见他的时候的样子,面目清朗,扣人心扉。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辨别出那种咖啡的。”卓一凡微笑着张口说话。
我整个人凉了半截。
卓一凡会来找我,原来就是要问关于咖啡的问题,他着急的不是要见到我,而是着急问题的答案。这件事上,叫我发凉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卓一凡果然是病的。他执着于一件事,执着到执拗,执着到一种无理的病态。我想,如果我不告诉他,也许,他会一直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说不定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我张了张嘴,不忍心再隐瞒于他,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我还是没来得及说,我的话被另外一个女人高声地叫“冷艳”的声音淹没了。
我转过头,说:“我就是冷艳,你有什么事吗?”
“你个臭婊子,臭不要脸的,臭狐狸精!”她骂骂咧咧地就过来了,到我面前顺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被卓一凡拦住了,我和她都有些吃惊,我没想到,她也没想到。
不过这个时候我担心卓一凡比担心自己更多些,因为卓一凡的手在抖动,甚至他的面部肌肉也跟着抖动。他在激动着,或者说紧张并且害怕着,那么刚才他出手帮我又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他用尽了勇气?
我太过于在意卓一凡的反应,而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这里还有一个呢!你这个狐狸精,你要害多少人?”她说着,另外一只手就揪住了我的头发。
我没有叫,我还不想整个公司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
我忍着痛把她的手掰开,这个时候卓一凡彻底放开了她的手,我看见他抖得更厉害了,我确定他病了。
“你丫的到底是谁?”我急了,我是为卓一凡着急,想尽快摆脱这个女人。
“钱总,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八年,八年你能理解吗?”她说到八年这两个字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挥舞着双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来打我。
这个女人打人毫无章法,胡乱一气,你怎么躲都不是。
我会抛媚眼,会忽悠,会勾引男人,可就是不会对付女人,也不会打架。一会功夫,我的头发已经被她抓掉了一大把,脸上也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地疼着,甚至脖子和双肩都在隐隐作疼。
围观的人一会就成了一个圈,却没人上来劝阻,我转身看卓一凡,他已经蹲在地上了,双手抱着头,很是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