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第14/20页)

何处懂了似的点点头,又接着问我:“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游民。”我回答。

“那到我那里去上班如何?你觉得你比较擅长做什么?”

我心里真是奇怪,这何处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还关心起我的工作来了?

何处见我疑惑地看着他,说:“哦,没什么其他,只是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所以觉得比较亲近,想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尽量帮你。”

原来如此,大概荣言已经和他说了关于我的事情了,所以他大可放心了,既然我不是小一,那么就把当作一个看起来和小一很像的普通女人?我自然是不允许的,我说了,我要在何处的心里重新种上一个种子。

我对何处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工作了。”

何处似乎很惊讶,说:“什么工作?可以说来听听吗?”

“平面模特。”

何处突然抬头,看着我,那眼神叫人不舒服,因为我想到了警察和小偷。

其实我还没有打算接受程叙说的那个工作,只是为了应付一下何处。

我说:“怎么了?我不可以做平面模特吗?我的各方面条件都够的上资格吧?”我这么说的时候,突然自己也觉得这工作没什么不好的。

何处赶紧摇摇头,说:“没,挺好的,挺好的。只是,我刚开始以为你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

“那你觉得我该是哪种人?”问完我有点后悔了,这话在许久以前就问过何处了,不该再给何处以前的感觉的。

谁知何处却摇摇头,说:“没想过。”

这话比回答我一个和以前一样的答案还打击我。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说了那句话:“你能原谅阿可吗?”

何处低着头吃饭,不看我。我猜这问题大概又碰到他的痛处。

谁知他竟然是心平气和地回答我:“没有怪过她,何来原谅?”

我有些不信何处的话,那天他喝醉的时候那样赶阿可的样子说明他至少曾经是怪过她的。于是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说给她机会偿还?那就是说你还是认为她做错了。”

何处抬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那是因为她自己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刚张口准备再继续问的时候,何处举手阻止我,他说:“不要问这么多和你没有关系的问题,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我一赌气,说:“好,那我问个和我自己有关系的问题。”

何处看着我,像在等着我的问题。

我突然哑然了,因为我刚才情急想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幼稚,于是我干脆说算了。

因为刚才我想说:“如果我、阿可、荣言都喜欢你,你会选哪个?”

何处看我不问了,一副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的样子,接着吃饭了。

我看着何处吃饭的样子,觉得他今天异常反常,就算他知道了我不是他要找的小一,也不至于如此轻松啊?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和以前他看那个小一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眼神里不像原来带着明显的距离和陌生感,现在的他,更亲近一些。难道他是把我当成原来小一的替代品吗?可是,我就是小一啊,本来就只有一个小一存在。这个道理我理来理去,自己竟理糊涂了,我不知道我是要他像现在这样对我,还是要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我。

我正在发愣,何处突然说:“怎么?不要吃了吗?”

我赶紧回神,接着吃饭。

接下来彼此都无话说,该是各怀心事。

吃完饭,何处突然说:“晚上有没有其他安排?”

我摇摇头,不知道何处是个什么意思。

何处很高兴的样子,说:“那一起去看场电影吧!”

“嗯?”我真的是大吃一惊!从来没有过的事,就是以前何处也没说过要带我去看电影啊?今天他可不是一般的反常呢!

何处看我的样子,问:“怎么?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我笑笑,说:“就算不方便也要去的!”

别管其他,有这样一个可以和何处接近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在出发之前,我跟何处说要去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给荣言打了个电话,我问:“你跟何处说了我的事了吗?”

荣言说:“说了。”

我忙问:“怎么说的?”

荣言说:“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跟她说这只是个巧合,事实证明你和他没有关系。”

我舒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又问:“你觉得他相信了吗?”

荣言笑笑说:“我的话他会信的,你就放心吧!”

我稍稍放了心,可是何处他知道这个消息会有这个反应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一路上,我坐在何处的旁边,眼睛不停地看向他,他轻松愉快的神情让他的面部更加俊朗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呢?

何处偶尔回头看见我在看他的时候也只是笑笑。我猜不透他了,也许这个人本来就不是我能猜的透的吧!突然觉得如果要和一个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生生世世的,该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电影似乎很是精彩,但是我却忘记了去欣赏,只是看见无数美丽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我甚至都忘记了是什么名字了,我只记得去在意何处的一举一动了。他微笑的时候,他皱眉的时候,他颔首的时候,他张望的时候……

何处似乎很认真地在看,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原先我还是可以对着何处开玩笑的,但是现在何处如此表现我却束手无策了。若不是叫荣言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也许还是可以像在西双版纳遇到何处时一样的自由吧,一样的可以坏坏地“调戏”何处的吧,可是,和他们相比起来,我实在是个傻的够可以的人,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以为可以水到渠成,谁知却只是一厢情愿。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像瞬间跌落下来一样,生疼的难受。

看完电影,我便想回家了,真是很累了,于是我叫何处送我回去。

何处看着我的脸色,说:“真的就要回去了吗?”

我很奇怪,看着他,问:“这么冷的天不早回去想做什么呢?”

何处很奇怪地笑笑,说:“这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