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在怀念过去的细节里变得英勇(第2/4页)

“是不是很震撼?很感动?”李孝全又问。

我点点头,说:“是很震感,很意外,感动嘛,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点吧!”

其实感动的成分有很大,可是我不愿意说出来,万一李孝全又是玩笑话,就像上次一不小心把戒指掉在了泡菜里一样出了点差错,我还感动的稀里哗啦,就太丢面子了。

“感动很少是因为你不想嫁给我,想嫁给我的人要是听见了这句话应该效果不错!我准备用这样的一句话求婚,我想了一夜,觉得这句话最合适,可攻可守!”李孝全面带得意的神色。

我心里凉了半截,我果然只是个试验品。

“怎么?看你一脸的不高兴!”

我说:“我没什么不高兴啊,公司里的钻石王老五终于要娶妻了,我为什么不高兴呢?我很高兴!真的,我很高兴!”

“东方槿,你出去吧!”李孝全忽然说。

我哦了一声,转身就出门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我和李孝全之间的一切关系和感觉都变了。就只是一下午的事,但是那种微妙的感觉你全部都能体会的到。

说实话,我很不开心,对于李孝全的结婚一事,我很不开心。我总是会想到末沫看我眼神,在知道李孝全会结婚之后我更加讨厌那样的眼神,似乎,那样的眼神我是真的应该受的。

一旦李孝全结了婚,我和他之前的维持的好好的关系可能就瓦解了。他已经不是一个单身的男人了,他有家室,就不能和我拍着肩膀称兄弟。

我不知道我是单单因为李孝全要结婚而郁郁寡欢,还是因为即将失去一个兄弟而难过。

那天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去,也没有给承子念打电话,我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忽然觉得我的生活进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就像是夹缝中的老鼠,前后都没有退路,更找不到潜进的方向。

我该怎么办呢?

我拿着一杯奶茶坐在露天广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的时候,想起了大学时候有一次和鲁文约会的时光。

我们沿着学校外面的那条马路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四五步才会说一句话。

有一次,我记得鲁文说:“快冬天了。”

我嗯了一声。

他又说:“我有好多手套,都是我妈妈给我织的,所以一到冬天,我就会特别想念我妈妈,也能特别深地感受到母爱。”

我当时看着他,差点问出了那个我和你妈妈同时落水的俗不可耐的问题,可是我看鲁文那么善良,就没有问,我怕他纠结在这样的问题里爬不出来。

鲁文接着说:“我常想,这世界上应该再不会有一个女人会像我妈妈那样对我那么好了,因为我妈妈会在冬天给我织手套。”

那时候我差点以为鲁文在那个晚上是想跟我谈分手的,他大概是忍受不了我了,所以用了这样的开场白。

我在等着他说分手那两个字。

可是,忽然,他拉住了我的手,那是他第一次拉我的手,他说:“如果你没有手套,我可以把我的手套送给我!或者,冬天的时候我就拉着你的手,你把你的手也放进我的手套里。”

鲁文说情话都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但是后来我才明白,他要说的其实还不是最后这句情话,也不是拉我的手,他是在期待我会说一句:“那就让我也做一个对你好的女人吧!这个冬天,我给你织副手套!”

我想,如果当时对我说那样话的是承子念,我一定会拉着他的手说:“以后的冬天,你的手取暖工作由我来负责。”

可是因为面对的是鲁文,我就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又在想什么。

然而,现在想想,我竟然记住了鲁文的那些话,还有我们曾经恋爱的细节。虽然那些细节大多都已经被我丢失了,而细节本身也是很少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到鲁文,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时刻。

想到鲁文,这有一种祭奠的意义,我想用一种祭奠来让自己懂得现在,让自己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承子念所给我的爱情是我想要的,我从来都不想一生拥有一个像鲁文那样的爱人,也不想拥有一份像和鲁文在一起那样的平淡人生。

我要让自己确定,让自己相信,承子念就是对的!

我要让这种坚信不移的东西驻扎在脑子里,然后驱赶走我对李孝全即将结婚所产生的怅惘。

我的一杯奶茶喝了半杯,然后我将它扔进了垃圾桶,接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在去那个地方之前我给乐扣打电话,我说:“我要见欧姐!必须见!就今天晚上!我马上过去!”

乐扣在电话里说我疯了,我对乐扣说:“你只管告诉她!我一定要见她!她也一定会见我的!”

欧姐当然会见我,这当然不是因为我是东方槿,只是因为我是承子念的女朋友。

我见到欧姐的时候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汹汹,可是欧姐一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态度。

我当时对着欧姐面前的桌子就拍了一下,说道:“有本事你光明正大地叫承子念跟着你!你没孩子吧?你要是有孩子,你孩子大概都有承子念这么大了!你怎么做事不知道羞耻?”

欧姐的脸是酱紫色的,她用半睁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没说,按了一下电话铃,说道:“来两个人!”

我既然来了,就没有在乎过她要做什么。

此时我有一种愣头青的意味,看着欧姐就像看着乐扣,以为这女人和女人是没有区别的,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说:“我和承子念都叫你一声欧姐,那是对你的敬重!既然我和承子念在一起了,我就不会怕你,我们谁都不会怕你,有本事你今天就将我的命留在这里,否则,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我其实还想说更多,可是进门来的两个人非常麻利地封了我的口,然后其中一个将我的双手扭转在身后,用力地控制着,另外一个站在我面前,扬起手就开始给我巴掌。

我不知道他一共打了我多少巴掌,但是我敢肯定是超过五个了,因为超过五个之后,我就因为气愤而变得头脑空白了。

我只能呜呜地叫着,眼睛瞪着欧姐,气得浑身在颤抖。

欧姐用一种很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她似乎在等我求饶,或者是等我的眼泪。

没有用的,我想,除非你打死我,否则我永远这样挺直了腰板站在你面前。

最后欧姐说了声停了吧,然后那两个人就出去了。

他们没有撕掉我嘴上的封条,但是他们松开了我的手,于是我自己将封条揭了下来。当我的手碰到自己的脸的时候,有一种隐隐的刺痛感。

会不会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