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若你在我身边不快乐,我愿意放开你(第4/5页)
南风轻轻说:“不打算。”
“南风,你这样,太委屈自己了。对傅希境,也不公平。”
南风沉默了会,说:“我知道。可是,我妈妈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能走开。”
谢飞飞轻轻叹了口气,所有的心疼与内疚,都化在了这声叹息里。
隔天,南风同傅希境回了趟莲城,见他的父亲。
这些年,傅希境同父亲的关系愈加冷淡,有些隔阂,任凭时间再强大,也是无法淡化的。虽然同在傅氏,但因为父子俩打理的天下不一样,就连工作上的交际也不多,除了傅启林的生日与春节,两人几乎很少见面。
所以当傅启林听到儿子说要结婚的消息时,并没有像郑老爷子那样惊讶,只说了句,也该成家了。然后说,带她来,一起吃个饭。
晚餐设在傅氏旗下的一个酒店,就傅启林一个人,黎曈曈的母亲没出席。
南风从来没吃过这么冷淡又难受的一顿饭,也从没见过像傅家父子这样淡漠甚至陌生的一种关系,他们短短几句的交谈,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事,便没有其他。
傅启林对她更是冷淡,打过招呼后,再也没有问过她别的话。
席间大部分时间是沉默,偌大的包厢里,只有碗筷碰触与咀嚼的声音。
南风坐立难安,浑身难受。
傅希境却神色如常,十分自在的模样,时不时给她夹菜,给她添水,拿纸巾。
傅启林也是同样,沉默着,用餐。
南风简直要佩服这对父子了。
终于,傅启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他将餐桌上一个文件袋推到南风面前,言简意赅:“结婚礼物。”
他起身,取过大衣:“我还有事,先走了。”
南风站起来,松了口气。
包厢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傅伯伯,我听说你也在这边,所以过来看看……”他扫视了眼房间内的人,笑道,“噢,原来是家宴啊!”
南风身体一僵。
傅希境转头望过去,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哦,睿安啊,我正准备走了。”傅启林边说边穿上大衣。
白睿安遗憾地说:“我还想过来跟傅伯伯喝两杯呢,那只能下次了。”
傅启林摆摆手,离开了。
白睿安望向南风,扬了扬嘴角:“小风,好久不见。”
南风见到那笑容,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寒,紧握双拳。
傅希境帮她披上外套,揽过她的肩,对白睿安说:“白总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失陪。”
他揽着南风离开包厢。
走到大厅门口,南风说:“我去下洗手间。”
傅希境说:“我陪你去。”
南风摇头:“不用了,你在大厅等我吧。”
傅希境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洗手间里。
南风坐在马桶上,发呆。
良久。
手机在包里响起来,她以为是傅希境,掏出来没看来电显示便接起,那端的声音却令她不寒而栗。
“小风,作为老朋友,我真得跟你说声恭喜呀,恭喜你即将成为傅太太,傅氏家大业大,以后你妈妈的医药费就不用愁喽!”
南风牙齿深深咬紧嘴唇。
“啧啧,你未来公公对你可真够大方的,”文件翻过的哗哗声细微地传过来,“天鹅湖的别墅哟,那地段如今真可谓寸土寸金,有钱想买都买不到的。”
南风才想起来,傅启林之前拿给她的那个文件袋,被落在了包厢里。
白睿安低低笑了一声,那声音令她毛骨悚然:“小风,你现在身价倍增啊,可以考虑给你爸爸迁一个更好的墓地了,需要我帮你介绍一块吗……”
“砰——”地一声,手机狠狠地摔出去,砸在门板上,又被弹回墙壁,四分五裂。
南风抱着头,浑身颤抖。
傅希境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南风,南风。”
她深深呼吸,再深深呼吸,然后抬手擦掉泪痕,走出格子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走出洗手间。
“我有点闹肚子。”南风扯了扯嘴角。
傅希境看着她微红的眼角,佯装的欢笑,心里蔓过心疼,却没有揭穿她。
他牵过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尽让人担心。”
走到大厅,发现白睿安正站在门口,笑望着他们。
“小风,你落东西了。”白睿安走近他们,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乱丢呢。”
南风别过头,不想看他,或者说,她害怕看到他,他脸上虚伪又讽刺的笑,像是一根尖利的刺,扎得她心脏发颤,时刻提醒着那些她刻意回避的东西。
傅希境接过文件夹,说:“谢谢白总了。”语调里却一点谢意也没有。
白睿安不以为意,依旧笑着,说:“还没恭喜你们呢,都是老朋友了,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一定要通知一声呀,我好前去观礼。”
南风抬脚就走。
傅希境也懒得再应付白睿安,追了过去。
出了门,寒风呼呼地吹过来,南风忍不住打了个颤,傅希境牵过她的手,发觉她手心冰凉。
“你去开车过来。”南风说。
傅希境牵着她的手不放:“我们一起去停车场。”
他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白睿安对她的影响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一两句话便可让她陷入深渊。
车子往江边公寓开去,傅希境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牵着南风的手,他手心热度高,却怎么都暖不了她手心里的冰凉。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车子快到抵达公寓时,南风忽然开口:“我们回海城吧。”
傅希境想也没想,便说:“好。”
回到海城,已是十点多,南风没有回家,而是让傅希境送她去了医院。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傅希境帮她将围巾密密地缠绕好,又扣好大衣扣子,才让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