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 18:辩证性骚扰(第5/7页)

“请分享。”

“是这样的,我最近思考了一下我前半生在女人方面的血泪教训,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其实你不喜欢女人?”

“我好好跟你说呢!我发现,我每个女朋友,都是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的,但结果都是惨烈收场,这说明什么呢?”顾小白摊手道,“说明以貌取人这件事绝对害死人,我们往往第一眼被对方的长相啊、身材啊、气质啊吸引。完了,天昏地暗了,觉得这下子爱上她了,彻底沦陷了。但事实是什么呢?就是可能你们的个性压根就不适合,根本就没办法相处。但真的和你个性相合,可以相处的人,可能在你第一眼的时候压根就先过滤掉了。这会导致什么结果呢,就是我们都会孤独终老……”

“……”

“你好好回忆回忆,米琪是你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的吧?”

“是啊。”

“你也不小了……”顾小白谆谆诱导,“比我还大好几岁呢,世界末日离你越来越近,这事儿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左永邦的公司里,米琪在办公室里工作,时不时看一眼左永邦的座位,始终空在那里。米琪心中七上八下,十分不安。她想拨电话给左永邦,按了几下又放弃。这时秘书经过她,走到人事总监边上汇报,“刚才左永邦打电话来,说今天他请病假。”

“哦……他没事吧?”

“嗯……说是去医院检查了,”秘书一本正经地说,“手臂筋骨拉伤,可能要休息两天。”

秘书走后,米琪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收拾包,走人。

走出公司,米琪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打了辆车到了左永邦家楼下。这个楼曾经是那么熟悉,几乎每天都要报到,但现在竟然有些陌生。米琪上了电梯,走到左永邦家门口,面对着门,站定,犹豫,深呼吸,敲门。

没人应门,米琪站在那里,一时间心中思绪翻飞。她走到门口边上,移开盆栽,下面果然依旧静静躺着把钥匙。

“你怎么每次都忘带钥匙啊?”

恋爱时,自己常常因为没带钥匙而可怜地蹲在门口等他。

终于有一天,两人一起出门的时候,左永邦拉住她,指着门口的盆栽。

“记住了,下次再忘带钥匙,我在这下面藏了把钥匙。”

钥匙静静地躺在面前。

米琪手颤抖着伸向钥匙,拿起来,转头看着门,不知道要不要去开。

这时,身后电梯门打开,左永邦的脚步声朝她走近。

米琪吓了一跳,连忙把钥匙塞回去,把盆栽移回原处,快速躲到走廊另一处转角,大气也不敢喘。

左永邦从电梯口走到门口,刚要掏钥匙开门,突然侧着头,探究地看着边上的盆栽。然后,他走过去看,盆栽灰尘的痕迹表示刚刚被人移开过。

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左永邦深吸了口气,慢慢走到走廊转角处,安静地看着米琪。

米琪低着头一言不发。

两人如静止的画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但又好像什么话都在空气中交流完了。

左永邦拿出钥匙打开门,米琪默默地跟在后面。

进了屋,米琪坐在沙发上,物是人非,局促不安。此时此景,已不是当年的角色,但新的角色如何扮演,米琪有些不知所措。

左永邦端着茶朝她走过来。

“你就这么来了?也没请假?”

“没有。”米琪笑笑,“我跟公司说出去见个客户。”

“那你早点回去,这种谎很容易被戳穿。”

米琪笑着点点头,又没有话说了。

“你的手,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左永邦笑笑,突然警觉起来,“你听谁说的?”

“没有,就是看你没来……”

“喔,你那个小男孩儿没事吧?帮我去跟他说声不好意思。”

米琪笑笑,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继续尴尬。

“其实看你现在这样,我真的挺高兴的。”左永邦突然说。

“是啊,你以前不是老嫌我没出息吗?”

“是啊,可能……可能真的是好事吧,”苦笑着,左永邦点点头,“可能我们分开对你来说真的是好事。”

笑了笑,没有说话,米琪突然拎起包,“行啦,我该走啦。”

往门外走着,背后传来他的声音,“昨天……不好意思,以后再也不会了。”

转头,米琪无奈地对他笑笑,又摇摇头。

左永邦呆呆地看着米琪慢慢走出门,关上门,怔怔地坐在椅子上。

不知坐了多久,左永邦突然跳起身,冲出门。

一打开门,看到米琪正蹲坐在走廊里,哭得不能自己,浑身颤抖着。

一看到左永邦,米琪马上抹了一下脸,站起来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左永邦冲上去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在怀里。

被左永邦抱着,米琪只是哭着。

“我好想你,”听见他对她说,“我每天都见到你,但比以前每一天都想你。”

“我也是。”她也哭着,没出息地说道。

与此同时,在左永邦公司,前台秘书正在发花痴。在电脑博客上,不断用巨大的粉色字体写着:“我恋爱啦我恋爱啦我恋爱啦。”就像左永邦料不到她一样,她也料不到,此时另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收复了失地。她还以为已经得逞,一边用粉红色BlingBling的字体写着博客,一边不耐烦地接起边上不断响着的电话。

“喂?!”

“喂……小美啊?”

这时,米琪已经搂着左永邦在商业街逛着,一边打电话请假。

“我现在在陪那个客户啊!没办法,他一定要我陪他出来给他老婆挑礼物,你跟老板说一声吧。这个客户我们得罪不起啊,好,就这样啊,拜拜。”

挂了电话,左永邦在旁边欣赏地看着她。

“干吗?”

“现在撒谎撒得很溜嘛,”左永邦欣赏地看着她,“你也开始懂得圆滑地处理关系了。”

“是吗?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好事啊,你以前就是性子太直,什么都直来直去,有时候明明可以用技巧解决的事情非要捅得一团糟。”

“喔……是吗……”米琪望着他,邪恶地笑起来,“不过,我不太算说谎啊,那个客户是要求过我陪他去给她老婆挑礼物啊。”

“啊?”

米琪举起三根手指,“三次。”

望着左永邦呆呆的眼神,米琪如数家珍地说起来……

“要我陪他去给她老婆挑礼物呢,一来可以表现出他是个有老婆的人,会为家庭负责,这样的要求听起来充满爱心,我又不能回绝。但其实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和我多接触,即便以后真的把我搞到了,也可以跟我说,我是有老婆的人啊,你早就知道啊……切……不就这点把戏吗,谁还看不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