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手,离开(第5/5页)



  “她走了。”她淡声道,“你刚上去不久她就出来了。”

  占南弦坐进驾驶座,“我送你回去。”

  她看他一眼,“你不是说会所来了新厨师?我想去试试。”

  “好。”他神色不变,跑车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在路上疾驰,“你先陪我回去拿块手机电池。”

  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空闲的手肘搁在车窗外,他专注地望着前方路面,浓密长睫下的眸光因心潮起伏而不断幻过暗色,仿佛陷入某种遥远的神思而忘了旁边还有人存在,一直微微抿着的唇角显得异样疏离。

  薄一心按下车载CD。

  他侧头看了看,收回手把车窗升起,无人说话的寂静车厢内环绕起沙哑低沉的歌声,是布莱恩-亚当斯的Pleaseforgiveme。

  firsttimeoureyesmet,samefeelingiget.

  onlyfeelsmuchstronger,wannaloveyoulonger.

  youstillturnthefireon.

  soifyou-refeelinglonely,don-t,

  you-retheonlyoneieverwant.

  ionlywannamakeitgood,

  soifiloveyoualittlemorethanishould.

  pleaseforgiveme,iknownotwhatido,

  pleaseforgiveme,ican-tstoplovingyou.

  don-tdenyme,thispaini-mgoingthrough.

  pleaseforgivemeifineedyoulikeido.

  babe,believemeeverywordisayistrue.

  一路飚回到浅宇附楼,占南弦上去取了电池,换上开机重新接收卫星讯息,全部阅读过后他发出新的指令,然后拨通高访的电话。

  “最近那边有没有动静?”

  “暂时还没有,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

  “恩,麻烦你了。”

  说话中手机震动,他读取新下传的资料。

  看完把手机放进口袋,默无声色地望向电梯镜面里自己的影子,插在口袋里的手并没有抽出,而是仍然握着手机,象是随意把玩,又象是蠢蠢欲动想拨通某个快捷键。

  十年,十年来他也只在不久前给她打过两个电话。

  那一夜,再忍不住深沉的思念,他把她叫去了藤末会所。

  又一夜,在网球馆内不期而遇,即使隔着那样远,他仍一眼看到了她就坐在对面。

  太长的年月使某些东西凝成了隔阂和不想碰触的禁忌,此刻不是不敢去打破,而是事到如今,骤然发生计划外的变故,出乎意料之下一时间让他产生犹豫,不知该如何、又是否适合跨出那一步。

  太长的岁月,他早已习惯了不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下得楼来,略为踌躇之后,他还是陪薄一心去了私人会所。

  森林路,雅筑园,温暖家里。

  把行李箱合上的时候她想,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到底需不需要理由?

  收拾好所有证件放进随身携带的包内,她摘下颈项上即使生病那时也还一直戴着的铂金链子,把那枚已是精美链坠的田黄石印放进了抽屉里。

  拖起行李箱出去,轻轻拉上门,在该刹那,她决定嫁给朱临路。

  人世间的很多决定,往往就在转瞬的一念之间。

  原本她只想出去散散心,如今终于醒觉,其实人生中种种,很多时候不过是庸人自扰,很多时候,本毋需十二万分慎重,毋需思前想后,毋需反反复复,毋需恨己恨人。

  放下,原来可以毫无来由。

  一年又一年,身边人来人往,时光流去无声,思念在异域的风霜中开开谢谢,而她曾经费尽心思追寻的幸福,却原来不知何时已飘到了陌路边缘,属于她与初恋情人的缘分,兜兜转转十年之后还是无法如花绽放。

  最终,还是消谢殆尽。

  从今以后,她只想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爱与恨,那些沧海桑田的故事,再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