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谁是不可替代(第2/3页)

刚才饭桌上老秦和三叔唱的那一套双簧又浮现在眼前,周瓒停顿了一会才说:“没问题,你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好了!”阿珑笑逐颜开,她光想象着周瓒换上泳裤的样子就心跳又期待,“你什么时候才有空?”

周瓒侧头想了想,脸上的笑意让她看不透。他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有空得很。”

“但是我没有……”

“来吧!”周瓒笑盈盈地在阿珑背上推了一把,站在泳池边缘的她“扑通”掉进水里。她尖叫一声,扑腾着带出大量水花。

“周瓒,我不会游泳!”阿珑慌了。

周瓒看过了池畔的标记,1.5米的水深,站稳了没事,越慌乱越麻烦。他蹲在池边笑道:“不会才要学。你爸不是让我教你吗,没喝过水怎么学游泳?”

说话间阿珑已经呛了两口水,“你快下来,下来啊……”

“我得去换条泳裤,车上就有。你等会啊,乖!”

“快拉我上去,周瓒,你浑蛋。啊……救命!”

五十米开外的主厅,百日宴才刚开席,那边的热闹喧哗更衬托出泳池边的冷清。泳池管理员趁四下无人也不知跑哪去了,水面上只有孩子玩剩下的几个气球在阿珑的扑腾下飘飘荡荡。她现在知道他浑蛋了。不是说她爸妈都拗不过她吗?她喜欢,他们借机撮合;要是她厌恶,他们还会不会赶鸭子上架?周瓒好奇得很。

老头子刚才赶他走,面上凶狠,然而周瓒也就此看出他爸对于这桩联姻的态度是消极的。老头子尚且顾及他的感受,没有贸贸然把他当筹码推出去,周瓒也不愿看着他左右为难。解铃还需系铃人,做坏人他更得心应手。

“阿瓒,你干什么?”子歉的低呼声传来。

周瓒离席时面色难看,周启秀心里也不好受,子歉看在眼里,陪坐了一会,借口上洗手间追出来想劝他几句,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进去。哪知一走近泳池就看到有人在里面慌乱挣扎,周瓒蹲在一旁一动不动。

子歉上前,骇然发现水里的人竟是秦珑,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喊声,眼看水就要没过头顶了。

“你是不是疯了!”子歉朝周瓒吼了一句,顾不上别的,衣服没脱就投入水里,三两下游到阿珑身边,把她托出水面。

周瓒觉得没劲透了,他手边就是泳池配备的救生圈,不过是喝几口水而已,死不了人。他本来已打算去把阿珑捞上来了,谁知道竟有人跳出来代劳。

阿珑吓坏了,子歉的出现如同救命浮木,她四肢都缠绕在他身上,唯恐再在水里失去依仗。

子歉被抱得太紧,手脚难以施展,好在他自幼在河里嬉戏,水性极佳,一边安抚着阿珑,一边艰难地将她带上岸。阿珑坐在池畔瑟瑟发抖,即使脱离了险境,仍牢牢抓着子歉胸口的衣服不肯放手,整个人都缩在他的胸前。子歉浑身湿透,也难免有些狼狈,他用极不赞同的目光看了一眼周瓒,转而继续在阿珑耳边劝慰。

“已经没事了。你先把手松开,我去给你找条浴巾。”无论子歉怎么说,阿珑都听不进去,一半魂魄依然在溺水的恐惧中无法抽离。

周瓒从躺椅上抽了两条浴巾,扔过去罩在阿珑和子歉身上。阿珑眼眸的余光扫到他,不禁又流露出几分恐惧和痛恨,在子歉的怀里“哇”地哭出声来。

“周瓒,你等着,等着!”

“别哭了,他跟你开玩笑呢。水不深,你只是太害怕了。”子歉再度抽身无果。他叹了口气,又拍了拍阿珑颤抖的背,“先把身上的水擦干。”

“你不许走。”阿珑拱在子歉身上哭得更大声了,“我要回家。”

周瓒越看越发现有趣之处,也不恼子歉多事了。他原来只想金蝉脱壳,谁想到那脱下的壳竟有可能成为新的饵子,还不知道往后能钓出什么新奇的事物。

子歉见周瓒坐在椅子上袖手旁观,心知是指望不上他了,阿珑这副模样让里面的人看到也不好,他只能用浴巾包裹着她,说:“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祁善走出来,远远看到子歉和阿珑相依离去的背影。

“这是唱的哪出?”她问周瓒。

周瓒和子歉前后脚地离席,祁善猜到多半出了事,也没心思留在全是陌生人的那张桌子上吃饭。

周瓒独自坐在泳池边,池畔还有一大摊水和凌乱的脚印。他好心向她解释:“秦珑掉进水里了,你的五好男友英雄救美。”

祁善狐疑地瞪了周瓒一眼,“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别又是你干的好事!”

“你还真了解我。”周瓒轻描淡写地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干吗那副表情?她家人和我爸要找麻烦也是冲我来。你男朋友担了美名,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祁善的耐心也被他磨光,操起手里的包砸向他不可理喻的脑袋,骂道:“我看你脑子才进水了!”

“他们想我娶秦珑,官商联姻好事一桩。她也说喜欢我。”周瓒轻巧避开,顺手抓着祁善包包的带子,没心没肺地笑,“我要是脑袋进水,说不定就娶了她。你也觉得好?”

祁善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说:“关我什么事?”

“也是,你称心如意了,何必为我操闲心。等你和周子歉成了一家子,巴不得一起看我的笑话!”

听到这种混账话,祁善气过头反而平静得很,她扭头要走,周瓒还拖着她的包,懒洋洋问:“上哪去啊?”

“我去看看子歉用不用帮忙。”

“少煞风景,那里没你的事。”

祁善用力抽回自己的包,周瓒抓着不放,她气得踹了他一脚,“滚。你什么意思?!”

“你脑袋被书塞坏了。秦珑现在肯定感觉很糟糕,都是女孩子,你去了她不尴尬才怪。”周瓒说了个祁善能接受的理由,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脸上是他招牌式的笑,“啧啧啧,精心打扮过了,难怪周子歉走了你要失望。”

祁善别扭地用指节蹭了蹭下唇,她明明只涂了很薄的一层口红。周瓒才不会告诉她,她喝过的白瓷茶杯上有浅浅的口红印,说不定后来还有些蹭到了他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