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灵王(第6/7页)
道衍也将巫公给他的唐刀插了进去,这里面用青铜棒子行不通,因为棒子太粗,而隔层的缝隙又太小。两人对视一眼,金爵就轻声说:“我数到三,就一起往上撬。”
“好。”
金爵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巫公,黑漆漆的地宫当中,亮光被压缩到了这个祭台上。他只能看到巫公半张模糊的脸,就说:“老头子,待会儿我要是挂了,你就把我直接埋到这玉椁当中,周灵王死了都要睡的东西,肯定是个风水宝地。”
他哈哈笑着,借此舒缓内心的紧张,片刻后就说:“一、二、三,开!”
开字一出,就和道衍同时将唐刀往里面一撬,哗哗,隔层瞬间就被他们撬了起来,转眼就露出了一个两尺宽的口子,见此,金爵便抽回刀,对着道衍说:“你稳住,我用手来搬开。”
“别啊!万一下面有毒怎么办。”道衍一听,顿时就慌了,连连摇头表示拒绝,他可不想金爵死在这里,就说:“要不你来卡住隔层,我来搬吧。”
他这话说得很真诚,似乎真的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一样。金爵心头一暖,说:“瞧你这话说得,我的命就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谁的命会比别人的珍贵,就这样,你好好卡住,我来搬。”之后便不等道衍反应,便双手插进隔层,反过来扣在背面,往上一掀,隔层一下子就被他掀了起来。
金爵定眼一看。呵!原来这隔层很薄,只有手指头那么厚,难怪掀起来会那么不费力气。其实是他想错了,隔层是整块玉石打造的,因为边缘都被打磨得太过光滑之故,所以也就减少了摩擦的阻力。
巫公走过来和他将隔层抬到一旁,做完这一切,他爬起来将电筒照到隔层下面,看清楚后,瞳孔顿时狠狠地一缩。
这里面放着一尊不大的青铜器,外形看起来有点像狮子,但又长着两个角,这东西很长,中间的脑袋往上凸起,下方的青铜盘则铺满了整个玉椁,青铜兽的脑袋张着嘴巴,两眼是玉石镶嵌的,直愣愣地瞪着凑进来的四个脑袋。
在手电的照射下,玉眼内部波光婉转,似乎装着水,一看之下,它好似有了灵性,有种要扑出来的凶煞之感,看得久了,还会隐隐觉得脑袋发胀,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跑到了脑子里似的。
金爵心道不妙,连忙抽回身子,靠在玉床的边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张之凡和巫公也是抽了出来。巫公还好,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张之凡就比较倒霉了,他可能被刺激到了,一张脸变得苍白,不住地往外干呕,吐了几下,还真把才吃下去不久的压缩饼干给统统吐了出来。
金爵见他阵仗如此之大,还以为他着了魔,问:“老东西你没事吧,别装神弄鬼啊!”
张之凡回过头,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然后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金爵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他是发哪门子神经,但见他的难受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下一急,就对着巫公说:“老头子,你刚才有什么感觉没,我刚才看到那眼珠子后感觉像是有东西在扎我的脑袋。”
巫公吸了口凉气,说:“我也是,就像晕车的感觉一样,脑袋涨得厉害,所以我才赶紧缩了回来,要不然就跟那老东西一个样了,快看看他死了没有。”
巫公扶着玉床朝着张之凡走去,金爵连忙搀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台阶上掉下去,下面的地宫板砖很硬,而且在祭台四周还摆放着不少青铜器,要是头朝下摔下去的话,脑袋怕是就得跟西瓜一样炸开。两人走到张之凡面前,见他已经彻底晕了过去,金爵将手放在他的鼻息之间,说:“没死,就是晕了。”
见他没死,巫公顿时就松了口气,说:“里面的青铜器有古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对人体有害。”
“我觉得不是青铜器的问题,应该是那双眼睛的问题,你没看见吗,手电照上去的时候,那眼珠子会出现反光,而且还会动,我怀疑里面是水银,我们开隔层的时候,吸了太多的水银气体,所以才会导致头昏脑涨,至于那老东西,我猜他是吸多了点。”刚说完,他又察觉不对劲。机关城里面的确有水银,但是水银在天宫的下面,根本就不该在这里。他猛地抬头,又恰好看到道衍还佝偻着身子扎在玉椁当中,只露出两条腿一个屁股在外面,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糟了!”金爵心头一慌。道衍头晕了没出来,这会儿怕是已经昏死在里面了。
他连忙跑过去,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感伸进身子去叫道衍。道衍根本就没有晕,反而精神好得跟头牛似的,他脸色通红,正手忙脚乱地搬动着青铜兽里面的一个珠子。
“你干什么?”金爵喊了声。
道衍扭头看了他一眼,兴高采烈地说:“金爵,这青铜兽嘴里的珠子下面,压着一个东西,我猜是个宝贝,快帮我一下,帮我把这珠子移开,不晓得这珠子是什么做的,竟然那么重,我这么大的力气都弄不开。”
道衍缩了出来,靠在玉椁上休息,金爵看他就跟看怪物似的,他、巫公和张之凡都出现了不适应的状态,可这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道衍见金爵怪异的眼神,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就拿手摸了摸,边摸边问:“金爵,你看啥呢?我脸上开花了?”
“你刚才有什么反应没有?”
道衍一愣,歪着脑袋问:“什么反应。”
“奇怪了。”金爵见他一脸懵的样子,心里就直打突。没道理啊?都是人,那为什么只有自己几个出现了奇怪的反应,想到这金爵就抓着道衍的领口,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藏着什么灵丹妙药。”
道衍将他的手拍开,说:“金爵,你脑袋秀逗了吧,我哪里来的灵丹妙药,话说你到底怎么了?”
他看到昏死在玉床边缘的张之凡,脸色骤变,说:“你们……你们不会是中毒了吧。”
几人同吃同住,一直在一起,要中毒也是全部中毒才对。金爵怀疑还是玉椁里面的青铜器有古怪,就说:“先别那么多废话,我帮你把那颗珠子抱出来,看下面到底压着什么。”
经刚才那么一想,他便将矛头对准了珠子下面压着的东西上。
道衍二话没说,就打着电筒又钻了回去,金爵吸了口气,刚要过去就被巫公拉住了手,后者没说话,却是对着他摇了摇头,同时看向已经伸进半个身子的道衍,眼神里露出警惕之色。
金爵心里一惊,难道是道衍的问题?
他们和道衍在阿鼻寨认识,一路走到现在已经成了朋友,按理说道衍是不可能有加害他们之心的,可从眼前的种种反应来看,又似乎不像是那么简单,说到底道衍始终是个外人,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是从小生活在阿鼻寨的,可是真实身份一样笼罩在迷雾当中,无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