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怎么这么轻贱自己(第2/4页)
谭书林本来愣愣地听着,结果自家老妈居然这样贬损自己,他顿时不乐意了:“妈,你说什么呢!”
沈阿姨笑了起来,在他脑袋上重重点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跟我叫,自己算算以前找的都是什么女朋友!一个个恨不得把你口袋里的钱抢光,你以为别人真喜欢你?”
谭书林下意识地想到了桃子,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她说的没错,他以前一塌糊涂。可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别人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年少轻狂,他买个纸醉金迷,这种不走心的关系,他曾经很喜欢。
但他终究不能一辈子年少轻狂下去。
“我今天听小惠的意思,海雅好像有留学的念头。”沈阿姨突然换了个话题,“说是想去美国。”
美国?不是英国吗?谭书林愣了一下。以前两家人都提过留学的事,一直说的都是去英国,她怎么现在想去美国了?
谭叔叔有些感慨:“这女孩子以后不简单啊,去美国是为了不让他父母再跟我们要钱吧。我记得她成绩也一直很好,大学还念的英文系,能申请到奖学金的可能性很大。可惜了,跟书林闹成这个样子,不然送去英国好好培养,公司就多个可靠人才。”
沈阿姨笑着说:“我看小惠是想叫她跟书林一起去英国,我也觉得这样挺好。”
谭叔叔皱了皱眉头,朝谭书林望了一眼,又把脸板起来:“他这个德性,再把人家逼急了,出点什么事我们就国内国外来回飞吗?”
沈阿姨不等谭书林说话,笑吟吟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自家儿子自己当然要相信,我相信书林不会再这样了。”
海雅离开病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因为她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妈妈坚决不允许她再留下来陪护,好在夜间有专业的陪护人员,她只能乖乖听从。
她也确实快要到极限了,整个人像是只剩一张皮在飘,双脚总有种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沿着昏暗的走廊,她慢慢走,一面默默背诵单词,身体上的疲惫让她注意力不能集中,看了一下午的单词怎么也记不起来。
走到电梯间,她刚按下按钮,这些天一直没动静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是杨小莹发来的,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苏炜来找你了。
近乎麻木的心脏突然一阵紧缩,全身死寂的血液像是被催化,瞬间沸腾了起来。
苏炜回来了!
一时间,狂喜、委屈、质疑、软弱……诸般消失的情绪山洪爆发般重回体内,这甚至让她生出一股罪恶感——这里还是医院,妈妈就在不远的病房里。
海雅急忙冲进电梯,第一件事就是把对苏炜号码的屏蔽取消掉。这几天她一直在医院贴身照顾妈妈,为了不将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矛盾再度激化,她只能暂时将他的号码屏蔽,以防万一苏炜来电时被父母发现,毕竟她也摸不准他什么时候会联系自己。
苏炜应该是出差回来就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进,短信也不回,所以直接去宿舍找人了。她心里怀着许多愧疚,又有对他之前几天音讯全无的埋怨,一出电梯她立即给他打电话。
他几乎瞬间就接通,平日里冷静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焦灼:“海雅,你在哪里?”
像是为了躲避什么,海雅捧着手机飞快过马路,一直跑到很远的树影里,才气喘吁吁地开口:“我在XX医院,我妈妈……心脏病住院了。”
“在附近等我,不要动。”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苏炜来得非常快,不到10分钟,他的SUV就已经停在了海雅面前,刚打开车门,她就被他用力抱进怀中,热烈而紧密的力道,几乎让她窒息。
“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的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短信也不回。”
海雅心中的愧疚更重了一层,她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苏炜紧紧抱着她,抱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将她放开,低头细细打量她,似是发觉她异样的憔悴,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先上车,回去慢慢说。”
他这一趟出差只有一个多礼拜,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他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多到远远超出了她所能负荷的极限。她也有太多的苦楚想要对他倾诉,可是,现在只要看着他就好。
海雅软软地靠在车窗上,歪着身子凝视他。他身上还穿着西服,跟个白领精英似的,车后座放着行李箱,很明显,他刚下飞机就来找自己,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
车厢里凉气很足,薄荷的清新剂味道凉丝丝的,海雅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她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苏炜的下巴,声音软绵绵的:“胡子没刮,黑了。”
苏炜在她指尖上又轻轻吻了一下:“想你想的,被你吓的。”
海雅吃吃地笑了,真好,他回来了,陪在她身边,她不用再一个人苦苦支撑,面对整个世界。
或许是这些天太过疲倦,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车上睡着的,久违而怀念的淡淡的烟草味,清凉的剃须水味,她想念到了极致的味道充满了所有感官世界,这让她安心。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海雅是躺在床上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她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半天,才认出这是苏炜的家。
她睡得有多沉!被他搬下车再背上楼最后丢上床的整个过程,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微微动了一下,躺在身边的苏炜立即醒了,翻身将她搂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暧昧的朦胧:“猪,可算醒了。”
海雅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可是很快,单纯的亲昵就变了味道,他和她的嘴唇都饥渴无比,像是磁石互相吸引,急促而渴求地迅速胶合在一起,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像云团般迅速膨胀开,辐射去四肢百骸。
海雅从未这样大胆地与他激烈地亲吻,她不再甘心做被动者,主动开启唇齿,挑逗他的舌头。他们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对方就是解渴的清水,没有人说话,也不需要言语,一切都交给本能去完成。
衣服和空调毯都掉在了地板上,可谁还去管它们,海雅从未像现在这样彻底敞开自己,接纳他的所有。再也没有生涩的回避,没有害羞的哀求,她完全顺从感官,甚至引诱他更加凶猛的入侵。
不要去想医院,不要去想未来,让她只留在现在这一刻,他与她,男与女,互相吞噬,互相冲撞,彼此都为对方的大胆与放纵而惊喜。
前所未有的极致感官愉悦像滔天巨浪,把她推到了最顶峰,海雅无法抑制地发出激烈的呻吟,她变成了巨浪中的一滴小小浪花,翻卷,收缩,颤抖,这感觉如此陌生,却又浑然天成,她忽然感到一种极致的满足,像一朵花开到了最极限。